撰文｜李保兴 编辑｜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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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苏富比官宣会在2023年香港秋拍中带来“龙途：刘益谦与王薇伉俪收藏精选”单一藏家专场拍卖，瞬间成为艺术圈的热榜。无论释出背后另有隐情，或炙手可热的艺术家名单，亦或10.6亿港元的最高估价，都让“龙途”专场就成为业界关注的焦点。其中，“龙途”专场的领衔拍品，意大利艺术家亚美迪欧·莫迪里安尼的20世纪杰作《宝丽特·茹丹肖像》吸引了不少观众的驻足观看。
刘益谦与王薇伉俪
此作是刘益谦于2015年在纽约苏富比，以4281万美元（约2.7亿元人民币）购得。此次现身拍场，是艺术家在过去五年中出现在拍卖会上最重要的作品，也是艺术家最大尺幅作品之一。虽然，此次龙美术馆释出《宝丽特·茹丹肖像》，然而莫迪里阿尼最高拍卖纪录保持者《仰卧的裸女》仍由龙美术馆收藏，是刘益谦于2015年以逾1.7亿美元（约10.8亿元人民币）竞得。
“龙途”专场领衔拍品《宝丽特·茹丹肖像》预展现场
从目前莫迪里安尼作品的上拍情况来看，“裸女”系列和“肖像画”系列最受市场欢迎，且主要集中在纽约和伦敦。此次，莫迪里安尼《宝丽特·茹丹肖像》首次在亚洲拍场上拍，将会取得怎样的成绩？我们又该如何欣赏这一博物馆级作品？
亚美迪欧‧莫迪里安尼《宝丽特·茹丹肖像》
油画画布 100.3 x 65.4 公分 约1919年作
估价待询
“受到诅咒的画家”
莫迪里安尼是巴黎画派（School of Paris）的代表画家之一。与梵高类似，莫迪仿佛是一位“受到诅咒的画家”，从生前作品无人问津到死后声名鹊起、作品价格不断飙升，博物馆和个人藏家竞相收藏，这一切都是莫迪里安尼的遭遇。
亚美迪欧·莫迪里安尼（Amedeo Modigliani，1884-1920）
如今，莫迪里安尼受到众多藏家追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充满话题性的短暂一生。也正如艺术家曾言："我想要的是短暂并有意义的一生"。只是没想到这句话一语成谶。
莫迪里安尼性格古怪，疯狂地酗酒，贫穷和疾病不断地折磨着他。透过他的肖像照和作品，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酒精和药物的味道，以及才华横溢的天赋。他是患肺结核去世，这在当时比较普遍，其得病原因也和自己不羁的生活方式有关，例如过度饮酒和滥用药物。另外，莫迪利安尼容貌英俊，深受女性欢迎，而他的感情线也为吃瓜群众所津津乐道；而他与毕加索的亦敌亦友，也成为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焦点。
莫迪里安尼自画像
无巧不成书。莫迪利安尼第一次个展，也是生前最后一次个展，开幕当日就因为裸体尺度过大，被警方勒令关闭。而在莫迪里安尼诞辰百年之际，意大利热那亚总督宫（Palazzo Ducale）举行的一场已经吸引了超过10万名参观者的莫迪利亚尼展览也提前关闭，原因是展出的60多幅中有21幅可能是赝品……以上种种都让莫迪利安尼的关注度不降反增。
莫迪里安尼《向左侧卧的裸女》
成交价：USD 157,159,000
2018年5月纽约苏富比
兼容并蓄的艺术风格
然而，当谈论莫迪里安尼那波西米亚式的短暂生活，也不能忽略他在艺术上的成就，因为莫迪里安尼作品的高价位也源自其作品的高质量。
在艺术风格上，莫迪里安尼希望结合坚实的雕塑形态、漂浮的色彩光线与优雅的线条变化来创作艺术。其创作受到了非洲艺术和立体主义的影响，与非洲雕像不大相同的是，他的雕塑中人物眉弓与眼窝之间距离比较接近。
莫迪里阿尼《头像》
成交价：USD 70,725,000
2014年11月纽约苏富比
另外，罗马尼亚雕塑家布朗库西是莫迪里安尼的挚友。布朗库西认为，形式越单纯，作品的表现力越强；主题越抽象，作品中的象征意味就越显著。而这也潜移默化的影响了莫迪里安尼的创作。莫迪里阿尼的雕塑作品中，细长的脖子、鼻子和眼睛在艺术家在绘画肖像和人体中也多有表现，这暗示了他的雕塑作品和绘画之间的紧密联系。
《宝丽特·茹丹肖像》创作于1919年，此时的莫迪里安尼的艺术造诣已深，这幅画作充分表现了其标志性的艺术风格，以拉长变形表现来描绘优雅端坐的宝丽特，炙热的色彩衬托着瓷白的肌肤，空间的处理上受到了立体主义启发。尽管艺术家所绘年轻而出身平凡的肖像对象大多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宝丽特依然作为艺术家绘画精神的愿景核心流传至今。
左：1919年时期的宝丽特·茹丹。
右：莫迪里安尼《宝丽特·茹丹肖像》
肖像画中的内省与反思
值得注意的是，莫迪里安尼的创作题材一直很窄，他只一心研究艺术史上经典的肖像题材。在莫迪的时代，大多艺术流派已经不关心实物，他还在细心地观察对象。“不管画什么，我必须要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一定要看到他站在我面前”。他希望追求富有韵律的色彩与线条，来和谐地表现真实的生命。而就是因为这种独特，使其作品不为大众所接受，销售惨淡。
莫迪里安尼《长发少女坐像（蓝衣少女）》
成交价：USD 16,350,000
2021年5月纽约苏富比
莫迪里安尼的作品构图活泼多变，色彩丰富而富有变化。对于眼睛的刻画越来越少，这也成为莫迪利亚尼作品的一个重要特质。《宝丽特·茹丹肖像》亦是如此，并没有刻画出主角的眼睛。从这些作品中，我们不难发现，莫迪的肖像画已经不是照搬现实的镜子：人物总是十分淡然，漫不经心，有时双眼无神，沉浸于内心，不受外界所打扰。莫迪里安尼最感兴趣的，不是人物的性格，而是他们的外形。他们那空洞或是紧闭的双眼既强调了这种疏离感，也展现了莫迪里安尼的内省与反思之情。
《宝丽特·茹丹肖像》局部
正如王尔德的传世名句：“尽管他是一位大多数时间都生活在阴沟里的诗人，但他从来没有停止过仰望星空。”
莫迪里阿尼《朵希华夫人》
成交价：USD 17,559,500
2022年5月纽约苏富比
油画作品“物以稀为贵”
莫迪里安尼作品备受追捧的另一原因是“物以稀为贵”。莫迪里安尼集中创作油画作品的时间并不长，事实上其画作创作盛期只持续不到5年，“稀有”也造就了其油画作品在拍场上的亮眼表现。
莫迪里安尼《戴围巾的珍妮·埃布特尼》
成交价：GBP 38,509,000
2015年11月纽约苏富比
莫迪里安尼以肖像画闻名于世，例如，描绘他妻子珍妮·埃布特尼、英国女诗人比阿特丽斯·黑斯廷斯等的肖像画，都是受到立体主义以及非洲艺术的影响。无论是在呈现方式上、尺寸上、还是主题上，画面中女性所表达的风格非常鲜明。加之此类作品数量稀少，且多数已经进入博物馆等艺术机构收藏，能够在公开市场上流通的十分少见。因此一旦有此类作品上拍，即成为顶级藏家们追捧的焦点。
此次，在亚洲拍场上拍的莫迪里安尼博物馆级油画作品《宝丽特·茹丹肖像》是其最后画作之一，是艺术家对宝丽特·茹丹的唯一描绘，实为难得。最终会花落谁家？又将取得怎样的市场神话？我们拭目以待。
莫迪里安尼《巴拉诺夫斯基肖像》
成交价：GBP 16,021,250
2017年3月伦敦苏富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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