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涛拍岸】晚九点
毛延寿的命运告诉我们
画家是一个高风险职业
【羽扇纶巾】
千年画史第一师,
一支画笔亦徇私。
可惜昭君空有姿,
胡涂乱抹不得志。
一日匈王呼韩至,
昭君出塞惊天子。
小小画匠敢舞私,
圣上一怒诛杀之。
----题毛延寿
毛延寿是中国有历史记录以来的第一个画家,也是第一个因画画而被处死的人。
公元前38年,也就是中国古代的西汉时期。在这之前的近2000年的时间里,中国艺术已经经历了和谐、轻松、欢快的彩陶艺术,经历了威严、狞厉、恐怖的青铜艺术,也经历了巨大、雄伟、壮丽的建筑和雕塑艺术,还有正在兴起的稚拙、饱满、古朴的砖刻艺术。尽管艺术的发展让现代人都有一点目瞪口呆,但却无从查找出那个时代的艺术家,所有的艺术成为了历史的记录,让考古家们可以由此推演出历史的N种可能。
毛延寿却不同,他是有名有姓的画家,是皇帝聘用的宫庭画师。就是在那样一个年代,一个小小的画师,不想着好好画画,却搞什么腐败,制造了古今中外、人人皆知的王昭君一案,自己也因画而死。
汉元帝建昭元年(公元前38年),朝廷征集天下美女。当时,南郡秭归(今湖北省)人王昭君,年方二八,应征入列。从全国征集的美女数以千计,皇帝无法一一见面,于是便由宫廷画工将征来的女子画成肖像,以供御览。
为了赢得皇帝的宠爱,宫女中也流行着“潜规则”。为了早日获得皇帝的宠幸,她们都争相向画工行贿,以便让画工把自己画得更美些。毛延寿就负责这个事,他知道,这支画笔就决定了宫女们的命运,于是就打起了小算盘,以笔“寻租”。王昭君家境贫寒,无力行贿,毛延寿没有得到好处,画笔一偏,那人就变了样,而且在面颊上还多点了一颗黑痣。
五年过去了,元帝竟宁元年(公元前33年),匈奴王呼韩邪携带大批皮贡品来长安朝拜,提出“愿为大汉天朝之婿”的请求,元帝当即同意。于是,就像现在援疆一样,先在宫女中动员报名。这昭君,已经人宫五年,别说得到皇帝的恩宠,连皇帝的面都见不着,无奈,报名申请,请愿出嫁呼韩。这回运气倒还不错,一报一个准。
呼韩邪归期已到,依照朝礼,皇帝要召见这位即将成为匈奴王后的宫女。元帝一见,大为吃惊:天下竟有这样绝色的佳人,这宫女自称叫做王昭君,寡人怎么就没见过呢?元帝回到内宫,叫人把宫女像找来,查到“王昭君”名下一看,简直判若两人!遂叫人追查出这画像者乃画工毛延寿,这还了得,元帝一气之下,便把毛延寿杀了。
这毛延寿不仅没有延寿,却死于画。毛延寿的故事告诉我们:艺术是一个高风险行业。那么,艺术家这一生会遇到什么风险呢?
首先是政治风险。自古帝王好风雅,可伴君如伴虎,皇帝的那一根神经拌动了,就有你好死。在毛延寿之后,画家王蒙(1309—1385年)、徐贲(1320—1385年)都因为遭到洪武帝的猜忌而死,赵原(活跃于1370—1385年间)更是无辜被诛杀,因为洪武帝觉得他画的古代英烈像缺乏令人肃然起敬的神采。还有一个画家因为画了一幅水母乘龙图被处死,原因是龙象征着皇帝,龙被仙女御骑是对皇帝的嘲讽和不敬。艺术是属于意识形态领域范畴,稍不注意,就站错了队,给自己惹得杀身之祸。
其次是艺术风险。艺术是一个高竞争行业,就像体育一样,所有的人都是冲着那个冠军去的,可冠军只有一个,剩下的没有人记得了。搞艺术的真正能够出人头地的没有几个,一个世纪也产生不了几个大师,其它的人大都是过眼烟云,充其量是一个匠人而已。更有甚者,如果其作品不被艺术界或市场认可,一辈子就只能苦苦的玩,自娱自乐而已,好一点的,在自己死后还可以正名,追认为艺术家,更多的人则是白白葬送了自己的艺术生命。
第三是精神风险。艺术是一个很痛苦的行业,艺术家要创作出好的作品,就必须要有与众不同的思维和眼光,他们要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就像习武之人一样,经常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艺术家大多都有精神分裂症,玩得好就是有超常的眼光,玩得不好就是精神病。绘画是一种艺术语言,要想把这个语言说好,就必须得把自己修炼到走火入魔的境界,这样才能看到与众不同的东西。这种精神上的折磨,一直是画家的痛。
第四是经济风险。如果说艺术就是一场赌博,艺术家则是用一辈子时间、精力和资金的投入,甚至还包括自己的生命,都押在自己的艺术上,成则一纸千斤,败则狗屁不值。我们往往看到的是成功艺术家的风光,而很少看到他们穷困潦倒的一面。事实上,大部分艺术家都是过着清贫的生活,就像潘玉良这样后来被公认为大师的画家,在法国也是饥一餐饱一餐的。她的画是人类的财富,却没有给她带来富裕的生活。
绘画有风险,入行需谨慎。
【羽扇纶巾】艺术理论
(一)艺术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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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艺术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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