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2日，在山东省高密市第五中学，高三学生将写有梦想的纸飞机抛向空中。高考临近，各地学校组织减压活动，帮助学生放松心情，迎接考试。

5月28日，教育部公布2025年全国高考报名人数为1335万人，比2024年的1342万人减少7万人。这是自2017年以来高考报名人数首次减少。一些分析认为，适龄学生减少和高考复读生变化是主要原因。但实际上，“高考”包括了普通高考和职教高考两部分。过去几年高考报名人数增加以及今年减少，主要与职业教育的发展有关。

前些年高考报名人数增加是因为职教高考加入，中职毕业生参加职教高考人数大幅增加；今年高考报名人数减少，则是因为职业教育实行了中高职贯通、五年一贯制及中本贯通，部分职教生不再参加职教高考，在完成中职段教育后直接升学到高职或者本科。这一变化打破了职业教育学历“断头路”，通过长学制贯通培养模式，把部分学生从高考中解放出来，让升学途径更加多样化。

多年来，我国在普通高考之外大力推进建立职教高考制度，并实施贯通培养的重要改革举措，使职校学生摆脱升学压力，同时提高技能人才培养。据教育部数据显示，2022年我国五年制高职转专科学生数为54.29万人，到2023年这一数据达到了60.70万人。这意味着2019年、2020年分别有54.29万、60.70万中职学生实行了五年制贯通培养。过去五年间，中高职贯通、五年一贯制长学制培养规模进一步增大。如浙江省，2025年贯通培养规模已占中职教育的一半。还有一些地区则在推进3+4中本贯通培养。

由于贯通培养学生虽然升学但不参加高考，这类学生人数逐年增多，成为今年我国高考人数减少的主要原因。这也将给我国基础教育带来结构性变化。一方面，我国的职业教育不再是低于普通教育一个层次的层次教育。2022年新修订的《职业教育法》明确将职业教育定位为与普通教育平等发展的类型教育。作为类型教育的职业教育，不仅有中职、高职，还有本科、硕士、博士。2024年和2025年，我国新增本科院校以职业本科院校为主，尤其今年新增职业本科占比高达70%。

另一方面，我国的职业教育也在努力探索提高技能人才培养质量，推进构建技能型社会的改革。其中包括实施贯通培养模式，采取产教融合、职普融通的方式，提高职业教育的地位及技能人才的社会适应性。随着新《职业教育法》的实施，职业院校办学质量提高，用人单位重视招聘高素质技能人才，提高技能人才的待遇，当前我国的职校毕业生就业前景甚至比部分普通本科院校毕业生更好。

因此，在普通高考中，已有一些高分学生选择职业本科，而在中考中，有部分学生直接选择中高职贯通或中本贯通。这些都是积极的变化，既能促进我国高中教育、高等教育形成合理的人才培养结构，也通过多元升学与成才选择，缓解学生和家长的升学与学历内卷，倡导新的教育观与成才观。随着职教高考制度的建立，尤其是贯通培养模式的不断推进，我国学生的升学选择已经更加多元，无需继续拥挤在高考这个“独木桥”上。在多元的升学与成才选择中，学生可以结合自身兴趣、能力选择适合自己的道路，更好地实现自身价值，也为社会作出更大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