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
阿根廷作家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Jorge Luis Borges,1899—1986年)是杰出的诗人和散文家,也是世界文学史上最优秀的短篇小说家之一。他曾担任阿根廷国立图书馆馆长、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哲学文学系教授,他去世后,大量私人物品被收藏于美国弗吉尼亚大学图书馆的“阿尔伯特与雪莉·斯默尔特藏馆”(Albert and Shirley Small Special Collections Library )。
尽管博尔赫斯声誉卓著,但他从事文学创作头十年的作品却异常难得。一些早期作品的存世册数寥寥无几,有些被作者本人着意收回并销毁,而弗吉尼亚大学图书馆的藏品囊括博尔赫斯的所有早期作品。
博尔赫斯的私人藏书大部分被收藏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博尔赫斯国际图书馆”(The Jorge Luis Borges International Library)中,该图书馆毗邻博尔赫斯一家在1938年至1943年间的住所。
阿尔伯特与雪莉·斯默尔特藏馆
博尔赫斯的遗孀表示:“这个图书馆收藏了他一生阅读的书籍,其中许多是英国和北美作家的作品,此外还有哲学、历史和宗教书籍,这些都是他非常感兴趣的学科领域。”
博尔赫斯在工作场所和家中都被书籍包围,本身又掌握多种语言,可谓无所不读。他曾在一次采访中说:“我写过一首诗,是在我被任命为国立图书馆馆长的时候写的。我是这么说的——我心里一直都在暗暗设想,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
1979年,博尔赫斯与妻子Maria Kodama
翁贝托·埃科
翁贝托·埃科(Umberto Eco,1932—2016)或许是20世纪下半叶最耀眼的意大利作家,他的作品涵盖散文、小说、学术论著,有研究者将其粗略分为8大类52种,包含中世纪神学研究、文学研究、美学研究、大众文化研究、符号学和阐释学研究等等。
小说《玫瑰的名字》在全球范围内获得巨大成功以后,埃科购置了米兰市中心一处紧邻斯福尔扎城堡的公寓,将其作为私人图书馆和工作室。埃科的藏书超过三万册,他去世以后,女儿卡洛塔整理了藏书,并根据父亲的遗愿将其捐献给了博洛尼亚大学,这些照片是捐献之前留下的影像。
在购置公寓之初,埃科就要求加固房屋结构,用于储存书籍。这里就是他所说的“现代图书馆”,区别于家中的“古代图书馆”。公寓里摆放着两张黑色书桌,一张是他的,另一张则是助理秘书的。
埃科曾《快报周刊》开设专栏“密涅瓦火柴盒”,并在其中一篇专栏文章中谈到阅读的意义:
当读到那些担心新兴机器的发展将取代人类记忆,从而为人类智慧的未来忧心忡忡的文章时,我们一定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其实,对事实稍有了解的人都会立刻想到相似的内容已经在柏拉图的《斐多篇》(曾无数次被人们提起)中涉及到了。在那篇文章中,埃及法老曾满腹忧虑地询问发明书写的透特神,文字这种可怕的工具是否会让人类丧失记忆和思考的能力。
自人类第一次发出有含义的声音开始,原始的家族和部落就产生了对族群中老者的需要。在此之前,年老的个体会因为对族群觅食的贡献有限而被遗弃。然而,当语言产生以后,老人就成了整个种族的记忆保存者,他们围坐在洞穴里的篝火旁,讲述在年轻人出生以前发生的种种事件(或可能发生的事件,于是神话便应运而生)。
如今,书籍的作用就相当于所谓的“老者”。或许我们并没有察觉,但我们所掌握的财富远远超过一个不读书的文盲。因为文盲只拥有个人的经历,而我们却记忆着众多前辈的所见所闻。我们不仅记得自己年少时的游戏,也记得普鲁斯特的游戏;我们不仅为自己所经历的爱情感到痛并快乐着,也为皮剌摩斯和提斯柏的生死之恋而感到锥心之痛;我们学到了梭伦的智慧,也为拿破仑在圣赫勒拿岛上度过的那几个呼啸之夜而感到战栗;我们不仅向后辈重复着祖母留下的童话,也在不断讲述着《天方夜谭》里的神奇篇章。
埃科的图书馆兼工作室毗邻米兰的斯福尔扎城堡
巴勃罗·聂鲁达
智利诗人、1971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巴勃罗·聂鲁达,是一名狂热的读者和优秀的藏书家,他对自己的收藏如数家珍:
我的藏书室达到相当大的规模。古本诗集在藏书室里熠熠生辉;由于我对博物学的喜爱,藏书室里到处是色彩鲜明的漂亮的植物学书籍;还有有关鸟、昆虫、鱼的书。我收集到妙不可言的游记、伊巴拉印制的不可思议的《堂吉诃德》、用精美的博多尼活字印刷的对开本但丁著作,甚至一部经删改供法国王子阅读的印数极少的莫里哀作品。
我的书架上摆着令我激动不已的古版书和其他书,其中有克维多、塞万提斯、贡戈拉等作家作品的初版版本,还有拉弗格、兰波、洛特雷阿蒙等诗人的著作。我觉得,这些书的每一页都留下了我所喜爱的诗人们触摸过的痕迹。我有伊莎贝尔·兰波的手稿。这都是巴黎国立图书馆和芝加哥贪婪的书商垂涎的珍宝。
在聂鲁达去世的时候,他的藏书散落在智利的三处故居:黑岛之家,圣地亚哥故居和瓦尔帕莱索的“塞巴斯提安娜”。
在黑岛之家,聂鲁达书写了他文学作品的重要部分,收藏了他的大部分书籍。房屋坐落在海岸景观之中,那里的大海、海浪、沙滩和岩石,构成了诗人童年时第一次面对大海的深刻印象,后来大海成为他诗歌中神话般的场景之一。由于藏品的感染力和以大海为主导的环境,黑岛之家成为了聂鲁达诗意想象的视觉和物质汇编。
聂鲁达在黑岛之家的写字台
而在聂鲁达另一处位于圣地亚哥的故居里,收藏着旧地图、海景和画作,这些书籍资料,现在是巴勃罗·聂鲁达基金会图书馆的收藏,并且新增了一个专区,收藏了聂鲁达作品的不同版本和各种译本,以及诗人的主要传记和批评研究。此外,智利大学至今仍保存着聂鲁达1954年捐赠给该校的第一个图书馆。
聂鲁达曾言:“我要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上:人就只是人,除此没有其他头衔;人们不会为一条戒律、一句话、一个标签而苦恼。我希望人人都可以走进所有的教堂,进入所有的印刷厂。我希望再不会有人守在市长办公室门口阻拦和赶走别人。我希望人人都能笑逐颜开地进出于市政府大楼。”
正如他所愿,聂鲁达的藏书室已向公众开放,该藏书室位于聂鲁达在圣地亚哥市“查斯科纳”区的故居内,藏书包括了巴勃罗·聂鲁达的个人收藏5000册、聂鲁达专区藏书6500册、照片档案5000件、剪报1550篇、通信档案5000篇、视听资料100件以及手稿收藏5000件。
聂鲁达在圣地亚哥的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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