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日常的荒诞、艰辛与疲乏中，构筑诗意的城堡。 村上春树的艺术世界（CSCS2082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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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
记
凡动物一律平等，但有些动物比别的动物更加平等。
她的声音还是以前的声音，她那笑吟吟的笑还是以前的笑；但是昆哥还是隐隐觉得她有什么地方变了。
笑吟吟的笑
文|君竹
许多年以后，当昆哥走进玛索尔酒吧，看到眼前化着烟熏妆的练冰月，他着实有些吃惊，但也只是向她轻轻打了声招呼：“嗯，这么久不见，你变化蛮大的。”
“现在是越变越老了，让老同学见笑了。”练冰月笑吟吟地回答。
昆哥这时注意到，她的声音还是以前的声音，她那笑吟吟的笑还是以前的笑；但是昆哥还是隐隐觉得她有什么地方变了。
* * * * * * * * * *
高考后，练冰月不出所料地落榜，她说什么也不复习了。她那时对昆哥说，像她这样的学生要是能考上大学，简直天理不容。
“那你准备咋办？”昆哥问她。
“到社会上闯闯，或许社会更适合我这样的人。我不觉得不上大学有什么大不了的。”
“嗯。”
“不过你小子不同，你学习好，虽然今年没考好，但复习一年，肯定能考上好的大学的。你小子一定要回去好好复习，姐看好你哦！”
“嗯。”
昆哥记得复习那年他的生活异常的单调孤独，只是一个人吃饭睡觉学习，偶尔听一听歌，很少有朋友。圣诞节前一天练冰月来学校看他的时候，他着实感到意外。
昆哥记得练冰月来看他的时候他正坐在座位上做着一道数学圆锥曲线题目，听到同桌说外面有个美女找他，就抬头向窗外望去，看到一个穿着纯白色羽绒服的女孩正站在窗台前笑吟吟地望着他。那个笑吟吟的笑很熟悉，是练冰月——昆哥吃惊。
“半年不见，你小子就不认识姐啦？”
“没有…认识…练冰月…你怎么来了？”
“什么话？姐来看你，还不欢迎？”
“不…不是…”
昆哥记得那天练冰月带着他到校外转了一圈，一路上练冰月像以前一样说说笑笑，昆哥听着她讲话也觉得很开心。临走时，练冰月还给昆哥买了一大袋好吃的东西。
回到班里，同桌一边吃着昆哥带回来的东西一边问昆哥：“那女孩是谁？女朋友吗？”
“不是。”
后来，当昆哥再想起同桌的这句问话时，他有点后悔那样回答自己的同桌。或许他应该说“是”，这样或许至少可以让同桌羡慕一下。
昆哥后来上的大学所在的城市和练冰月所呆的城市是同一个城市，就是张爱玲笔下那个响着叮叮当当电车铃声的华洋夹杂的骨子里透着繁华的大上海。昆哥到上海的第一天，练冰月热情接待了这位老同学。昆哥记得那一天上海的天气很热，练冰月穿了一条超短裙，那是昆哥第一次见她这样穿。那天从昆哥下火车直到学校，练冰月做了一路的向导。四年后，当昆哥大学毕业要离开上海的那一天，他试着去回忆起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的那一天的情景，却发现能记起的只有穿着超短裙的练冰月。而那时，练冰月早已离开了上海，昆哥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 * * * * * * * * *
许多年以后，当昆哥走进玛索尔酒吧，看到眼前这位化着烟熏妆的很像当年练冰月的女人，他着实有些吃惊。昆哥走向前去向她问道：“对不起，请问你是练冰月女士吗？”
“哦，先生，你可能认错人了；我们以前好像不认识。”昆哥注意到，她说话的时候，脸上泛起了那曾经熟悉的笑——笑吟吟的笑。
昆哥还想再问，却发现对方已经转身走开了。昆哥望着她的背影，望着那背影慢慢融入人潮，慢慢消失——从此再也不见。
君竹，实名胡亚昆，90后，喜欢文学与写作，村上春树作品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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