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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巴子”,是土家人在孩子调皮和不听话时,用来呼哄吓诈的一个标签性名词。老巴子其实就是老虎。为什么要将老虎称为“老巴子”呢? 这与土家人的民族源流有关。
土家族源于古代巴人。“巴”字的起源,为蛇昂首猎食的古象形字。 巴人应该就是蛇人,是最早以蛇为图腾的民族。被土家人尊为人根始祖与始母的伏羲和女娲,现在还能见到的,就是人首、蛇身交尾的图像,这就是中国历史上传承下来的典型蛇人。
蛇,最早是有四足的,后来演化为无足动物。难道蛇就是后来消失的龙吗?难道最早的古巴人与中华民族早期的龙图腾有一定的渊源吗?
历史上最早的古代巴人,生活在巴山地区。巴山,因巴人而得名。广义的大巴山脉,系指绵延在四川、甘肃、陕西、湖北四省边境山地的总称,是四川盆地和汉中盆地的界山。巴山地区,正是距今两百多万年前的“巫山人”和“建始人”的发现地,也是古代巴人和当代士家族人生息和繁衍的聚居区域。
这片土地,是中华民族的圣地。中国的人类起源,为什么会出现在巴巫地区?古人类的生存和发展,必须具备四个条件:食物、水、森林和岩洞。这里的自然条件,就为早期人类提供了最理想的栖息场所。
清江流域的巴人,以巴务相为 廪 (lǐn) 君,以白虎为民族图腾。在中国历史上,称为“廪君蛮”,是巴人的一个分支。最早记载廪君事迹的,是一部先秦时期史官修撰的典籍《世本》:
廪君之先,故出巫诞。巴郡南郡蛮,本有五姓:巴氏、樊氏、瞫(shěn)氏、相氏、郑氏,皆出于武落钟离山。其山有赤黑二穴,巴氏之子生于赤穴,四姓之子生于黑穴。未有君长,俱事鬼神。廪君名曰务相,姓巴氏,与樊氏、瞫氏、相氏、郑氏凡五姓俱出,皆争神。乃共掷剑于石,约能中者,奉以为君。巴氏子务相乃独中之,众皆叹。又令乘土船,雕文画之而浮水中,约能浮者,当以为君。余姓悉沉,惟务相独浮。因共立之,是为应君。
《世本》的字义,就是世系起源。文字所载的意思是说:廪君族,是从巫山迁徙到清江流域的。巴郡、南都这些地方的巴人,最初有巴、樊、瞫、相、郑五姓,都在武落钟离山的两个山洞里居住,没有肖领。于是就用掷剑、乘船的办法,民主推举能者为首领,结果巴氏之子巴务相被推选为廪君。
“廪君”是什么意思呢?“廪”为米仓,亦指储藏的米。《史记·管晏列传》:“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君”是会意字,由尹和口组成,尹表示治事,口表示发布命令,指帝王。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廪君就是衣食之王。在后来的中国,都将主宰一方的官员称为衣食父母,这就是最早的历史出处。
而在民间,巴人对廪君还有另外一种尊称:老巴子。
廪君部落与盐水女神率领的母系氏族部落融合以后,逐步发展壮大起来,在清江流域建立夷城,开疆立国。这就是在中国历史上具有重要地位和作用的古巴国,夷城遂成为巴国历史上的第一个都城
过去,清江流域沿岸都建有庙宇,供廩君与女神夫妇。在民间,则称廪君为相王,称盐水女神为德济娘娘。
廩君死后,传说其魂魄化为白虎。廪君从此就被尊为白虎神,廪君巴人遂以白虎为图腾,并形成了杀人祭祀的习俗,即还“人头愿”。后来随着文明的进步,变为还“牛头愿”,最后演变为象征性的还“滴血愿”。
此后,廪君巴人于是就将老虎统称为“老巴子”。战国时期的青铜虎纹剑、虎纽錞于等,就是廪君巴人遗存的标志性文物。
“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说法,属中国重要的四方神文化,白虎就占有一席之地。这四种动物,不但代表四种神灵,还代表四个方位、四个季节:青龙居东方,为春;朱雀居南方,为夏;白虎居西方,为秋;玄武居北方,为冬。
在五峰西部河流泗洋河注入清江入口处的北岸,与香炉石文化遗址仅千米远的地方,为长阳渔峡口镇东村,地名白虎陇。“白虎垅”即白虎墓,是廪君的墓地,也就是民间传说中廪君化白虎的地方。
五峰土家人崇拜白虎,以白虎为家神,认为白虎就是廪君--老巴子的化身。而将所有的老虎都称为“老巴子”,则是出于对白虎家神一族的敬畏。
后来,古代巴人“廪君种”的一支--容米部落逐步强大起来,成为统治五峰地区的容美土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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