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罗尼米斯·博斯(Hieronymus Bosch 1450?-1516)在1490-1500年间创作了《愚人船》(ship of fools)。这个“愚人船”的题材让人想到了中世纪摆脱愚蠢的传统,把愚人们用一只船带到远离城市的地方。
▲ 耶罗尼米斯·博斯 Hieronymus Bosch - 愚人船(The Ship of Fools)
这幅作品可能是受当时的一部讽刺书籍的影响。作家塞巴斯蒂安·布兰特(Sebastian Brant)1494年在巴塞尔出版的《愚人船》,是一部诗文体裁的叙事作品,讲述了一个“愚人船”上100多位愚人的故事。他们性格各异,每个人代表着一种愚蠢,比如守财奴、诽谤者、酒鬼、通奸者、放荡不羁者、曲解圣经者等。
船,倒不如说一叶脆弱的小舟,在这里象征着宗教改革前的教会。与文学作品《愚人船》不同的是,教会在这里被作者当成是所有罪恶的承载体,而不是神圣的象征。
绝不是偶然,艺术家在这里画了一个修士和一个修女,对坐在一起,修女抱着鲁特琴(鲁特琴象征着爱情);他们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盘樱桃(浆果象征性欲)。
船上的舵手们只对一块挂着的节日薄饼感兴趣:
而画中的船桨是一只巨大的汤勺,似乎是为了方便舀到船外面浑浊的酒。人们喝着酒,慢慢地溺死在这片“蜜海”中。
一个吃货正要爬到桅杆上,他被绑在桅杆上的烤鹅吸引到无法自拔。
在船尾坐着一个小丑,他是这只船的掌舵者,但是他喝着酒,像其他人一样,并不在乎这只船要去向何方。
而在博斯画中常看到的猫头鹰又出现了。猫头鹰代表着邪恶和异教,像很多作品中一样,它正在树上冷眼旁观着这一群“愚人”。
有人说,“愚人船”就是一只人类之船。这些不幸的愚人吃饭、喝酒、调情、欺骗、做愚蠢的游戏、觊觎高不可攀的目标……但这艘船一直在毫无目的的漂流,从未到达港口。
有趣的是,经过一些学者的考证,他们发现这幅《愚人船》实际上是一件三连祭坛画中一联的局部,这件作品似乎是被作者拦腰斩断。它的另一半被称为《暴食与欲望的寓言》(allegory of gluttony and lust)。
▲ 耶罗尼米斯·博斯 Hieronymus Bosch - 暴食与欲望的寓言(allegory of gluttony and lust)
“暴食”与“欲望”在中世纪常常被联系在一起。延续《愚人船》的画面,暴食者在这个画面的左上角,骑着大酒桶,大腹便便。他的周围聚集了很多人。其中有一个正在拿碗盛酒桶里漏出的酒。
另一个更靠近岸边的人在这条河里游泳,他的脸被头顶的肉饼挡住了。
中世纪的传道者们一再说教,贪吃和酗酒会让人纵欲。所以在这条欲望之河中,画面的右边,帐篷里出现一对情侣。
对于人世的丑陋、欲望、贪婪,博斯毫不掩饰,他把人类不愿面对的弱点赤裸地摆在我们面前。这似乎是来自博斯的嘲笑:谁能逃脱这只人类愚蠢之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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