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楼》
■ 字数:30万字以上
■ 作品类型:民国/悬疑/爱情
■ 作品状态:连载中
■ 作者:胡子小猪
■ 作者介绍:知名小说作者,动漫编剧,代表作 《绅探》已成功影视孵化,于腾讯视频平台上线播出,同名小说也已出版。
古风历史传奇作品:《一骑桃花待君折·白漓传》(长篇)《雕翎》(短篇);民国探案悬疑作品:《一毛侦探社》;现代都市情感:《无法成为绅士的我们》;动漫剧本作品:《何来异闻社》《妖灵潜火队》《王者荣耀之王者萌萌团》。
一句话简介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男女主,因为贪玩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母亲与妹妹的下落跟男主母亲有关,而男主的身世与女主父亲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故事简介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日据的上海。
云珂一直跟着母亲生活,住在一线之上,恰有小楼一座父亲身份成谜。云珂无意中发现,母亲身边一直留着一张军官照片,将它视为珍宝,不允许云珂随意拿取。
云珂便认定自己的父亲是国军上校,只是上了战场后,失去了音信。儿时的云珂想要了解更多关于父亲的消息,却全部被母亲阻止,云珂与母亲的关系降至冰点。
内心苦闷的云珂与跟着爷爷一起来寻亲的顾晓春成了最好的朋友,却在一次二人贪玩的时候在香楼闻到了奇怪的香味,并意外撞破了云珂母亲的秘密,从此云珂心中产生了巨大的阴影!
二人严守着这个秘密直到长大成人,顾晓春和云珂彼此都对对方产生意外情愫,只是这层窗户纸还未捅破,接二连三的意外案件接踵而至!
无端失踪的儿童、致死性家族性失眠症患者、阴森可怖的佝偻女人、地下室无数婴孩的尸体……
一切诡异都指向“香楼”,那座安静又诡秘的二层小楼。顾晓春更是在此期间发现,自己母亲和妹妹的死竟然跟云珂母亲有关,而云珂嘴里的国军上校父亲很有可能是他的父亲……
“香楼”静静的矗立在那里,神秘又诡谲,安谧又充满魔力。
如果你好奇,便来香楼吧!
看看这里发生的一切……
亮点与项目优势
1. 烧脑反转+ 单元悬疑,故事情节缜密 环环相扣,对得起观众智商。
故事从一群孩童失踪案开始,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失踪案件,案子进展过程中却发现了“吃人”的妖怪,而那个妖怪居然是云珂的姥姥……云珂为洗清姥姥嫌疑,也为了搞清楚自己的身世和母亲的秘密,毅然开始调查“吃人事件”,顾晓春不放心云珂,与她一起调查,二人又遇到活死人,误打误撞在云珂家地下室见到众多婴孩尸体!
2. “南京大屠杀”真实历史背景下的身份错位, 青梅竹马深 陷身世 罗生门。
1937年,南京沦陷后,晓春跟随爷爷从大屠杀中逃出,来到上海投奔母亲,却发现母亲和妹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兵荒马乱下,爷孙只能先行安顿了下来,与隔壁香楼小院的云珂和她母亲成了邻居,二人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却在一次贪玩中发现了云珂母亲隐藏的秘密!不久后晓春又发现自己母亲与妹妹的下落跟云珂母亲有关,而云珂的身世与他的国军团长父亲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诡异联系,真相一步步残酷地逼近,晓春和云珂该何去何从……
3. 光明阴暗交错,背后是人性和 兽性的疯狂较量。
一座古楼,掩藏着无数的血腥、罪恶与背叛,却又寄存着无数的善意、光明与希望。你以为的黑不是黑,你以为的白也不是白,恶意带着苦衷,善意带着目的。
一宗由孩童失踪案翻起来十几年前被掩藏着“香楼”里的罪孽。在乱世之中,但凡心被污染,便容易变成野兽,将一切光明都吞噬!
4. 原著作者胡子小猪,同期作品《绅探》已剧改,超口碑保证!
胡子小猪首部剧改作品 民国悬疑剧《绅探》,由 白宇和尤靖茹主演,讲述了三十年代的上海租界陆续发生各种离奇案件,剧情与案件环环相扣、错综复杂,最终 全剧24集收获11.1亿播放量及骄人的口碑认证。
人物小传
云珂
参考演员:杨超越
自幼与母亲生活,聪明坚强,但是内心缺乏安全感。表面乐观向上,但是内心却一直渴望父爱,因为幼年一次意外事件,与母亲关系降至冰点,对母亲的身份和父亲的行踪产生了巨大怀疑。后又与前来寻亲的顾晓春产生千丝万缕的关系,所有的一切几乎要脱离她的掌控。
顾晓春
参考演员:侯明昊
国军上校团长的儿子,天资聪颖,虽然没上国中,但是自学医术,小有所成。早年,南京沦陷后,跟随爷爷从大屠杀中逃了出来,来到了上海投奔母亲,却发现母亲和刚出生的妹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兵荒马乱下,爷孙只能先安顿了下来,慢慢寻找。晓春也和女主云珂家做了邻居。两人成为儿时玩伴。
可两人长大后,他偶然发现女主云珂的身世与云珂的母亲,似乎与自己的父母有着千丝万缕的诡异联系,那么当真相一步步残酷地逼近,他又该如何面对青梅竹马的云珂……
云素怡
参考演员:宁静
香楼的主人,生活里普通,而又注定在哪里又都出众得让人忍不住侧目的女医生。可是,面对这些炽热、诱惑、威严、真诚的目光,云素怡都回以淡出一切的态度。唯独能让云素怡付出一切的只有她的女儿——云珂。可是随着女儿的长大,她不能再亲近女儿,不能让女儿完全看清自己。
唐瑶
参考演员:赖美云
女主云珂的闺蜜,生活在租界,父亲是商人,在动荡的环境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她梦想着当电影明星。对于女主圣母心无条件泛滥,总想帮助帮助男女主脱离困扰。对云珂依附感很强,同时又对顾晓春坚实可靠的一面非常向往。三个人在一起,就像欢乐的一家三口。
杜云
参考演员:朱一龙
唐瑶的表哥,一表人才,人脉广泛,医院里人缘最好的医生,工作之外,既是大家闺秀恨嫁不得的对象,也是当红舞女,值得怒沉百宝箱的恩客。不过风流才情之下,他对同事云素怡有着一种近乎着魔的痴迷。这种痴迷之下,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可怕另一面。
参考改编作品
原文品读
《香楼》
胡子小猪/著
一、 公主与王后
端午节临近,黄浦江两岸,租界内外,就算是日据下的淞沪,倒也是难得热闹出了一丝人间烟火气。溯源而论,端午自古以来,是一个宗教意蕴很深的节日。正因如此,像日本和朝鲜半岛这等深受唐风明韵教化极深的地域,自然也是承袭了许多端午习俗。
每逢端午前后,也正是江南的梅雨时期。倘就此单论起时节意境,任何地方比之江南,就已然先少了淫霏阑珊之中,那淡淡的一层诗意愁婉。
晌午时分,云珂驾着单车,在这蒙蒙细雨之中,沿着江边飞快地行进,俏丽的身姿轻盈如雨燕掠地而飞。少女一手用书包在头顶遮着雨,一手扶着车把,脸上始终挂着朝气的笑容。她一路向南从徐家汇桥过了法租界,沿着一条小河,又翻过一座小石桥,便能远远望见南市老城厢的城墙了。
城墙上那些斑驳青砖大都是从明朝嘉靖年间流传下来的,它们早先抵御过倭寇,又经历了太平天国起义,如今却也只能默默注视着各方列强盘踞在自己的脚下,且肆意在这片土地建立起自诩繁荣文明之地,耀武扬威,狂欢靡乐。
最终,云珂在租界与上海县城交界处的一幢二层小公馆前,跳下了车子。这幢二层小楼,在外面看起来,显得有些老旧。楼前不大的庭院里,倒是种着一棵十分繁茂的梧桐。它那如盖的枝叶,一面近乎遮挡住了楼门入口,另一面蜿蜒伸到庭院院门口。这棵树就像是一位年迈而绅士的老管家,微弓着背,在静候着主人的归来。不过在这样的阴雨天,直面这座小楼,还是隐隐会有一种阴森的感觉。如果要说小楼外表唯一称得上色彩鲜艳的地方,大概就只能数阁楼上几扇小窗的玻璃珐琅了。
每当有人走过租界边的小石桥,远远瞧见小楼,似乎都觉得这座旧房子应该归于租界之外的县城,而不是红砖亮瓦的租界洋房区。可是当路人再走到切近时,便会突然从院子里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幽幽香气。那正是院子里,多种花卉混在一起所饱孕出的一种神秘香气。这香气甚至会令人片刻浮想联翩,恍若下一刻,一位美丽的公主就会一把将小楼的二层窗户推开,甜甜地伸一个懒腰,朝自己灿烂一笑。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空想,此刻,这座城堡的“云珂公主”不是已经驾着单车回来了嘛。
“珂儿!你怎么淋着雨就回来了啦!”
云珂此时寻声回头,发现原来是租界外临近弄堂的阿宝娘。阿宝娘拎着一个小鱼篓,从小河边的石板台阶下小跑上来,来到云珂身边,赶紧把伞撑在云珂头顶。
少女整理着粘着颗粒分明水珠的蓬松发髻,笑嘻嘻地说道:“学校端午祭活动玩得太疯,忘在学校了,半路下起小雨,想起来,又怕折回去,误了晓春哥的出师礼!”
“你们两个啊,老像亲兄妹了,我刚才从弄堂里出来,还听到晓春向他爷爷念叨着,晚上要带你去江边看社戏皮影。”
“是啊,为了看他新做的皮影,我还给他准备了出师贺礼呢!”云珂说着麻利地挽起发髻,拉着阿宝娘的手摇晃个不停:“对了,阿姐!学生联合会让我举办斗百草,我们家的兰花不出所料,一枝独秀,夺魁啦!”
阿宝娘附和着点点头:“你们家的花,那都是苏州河两岸出了名的,我听说上次租界那边的那个大钟表店老板要出一千块买院子里最漂亮的那盆兰花,你妈妈理都不理的!不过喔,现在兵荒马乱的,纸票子一天一个价,就连日本人的军票也是,我看呐,还是银元值钱!”
阿宝娘说罢,又仔细打量起云珂。
“你说说,都是大姑娘了,梳头还是这么随便,我见河对岸那电车上的女学生们,梳着满天星、麻花辫、羽毛卷啊,都老好看额的!”
“哎呀!阿姐——,我不喜欢嘛,好麻烦的。”
随即,云珂目光就被阿宝娘的鱼篓所吸引。
“呀!好肥的蟹子啊!还有黄鱼!”
“这不是河鲜时节也快到了嘛,我就试试运气,自己打了些,没想到运道还真不错。”阿宝娘说着拍了拍云珂的肩膀,催促道,“快快!回去换件衣服!伤风发寒热可了不得的!晚上来我面摊吃河鲜去去湿气!”
“哈哈!我这几天正馋这个味道呢!”云珂高兴地跳出了伞外,推开庭院门,边朝阿宝娘挥手,边用约定的口吻说道,“晚上看完戏回来,我要来碗黄鱼面配红油鸭蛋!”
而阿宝娘笑着在云珂身后,逗弄道:“好好好!大姑娘家了,嘴还是馋痨坯的,不怕以后婆家笑话?”
“我才不嫁人——”
云珂飞奔回小楼,扔下书包,急急忙忙地跑向二楼。
小楼内部倒的确是西洋的风格,门廊楼梯装饰耸削,古典优雅,只不过陈设虽然看起来考究,可似乎都经了不少年头,再加之,整体黑金色的绘彩沉郁而庄重,使人尚未步入,徘徊犹豫间,便被这丝神秘而折杀掉了所有意气与好奇。不过,每当云珂哼着渔歌小曲回来后,家里的气氛又好像瞬间又会被活泼的少女朝气所驱散一些。
此时,云珂正站在自己房间的衣柜前,身后的床上地上都是被她扔出来的长短衣裤,最终,她在最底下的暗格抽屉里翻出了一个血檀小木匣。云珂打开木匣,看着躺在里面的那块精致怀表。这只表镂雕外壳,镀金表针,表盘中心还镶嵌着夜光玉石。云珂听着滴答滴答的时间流转,端详着怀表,不由得喜形于色。
少顷,云珂放好怀表,抱起木匣,起身准备离开房间,刚走到房门口,忽听楼下响起了留声机的轻曼弦乐。
云珂不禁放慢了脚步,皱起眉,她知道这是母亲回来了的标志。云珂缓步下着楼梯,视线向左边的正厅扫去。一楼四座暗金色的立柱间,隐现出一个身着青灰长裙、深棕色风衣的窈窕身影。
如果说刚刚云珂的进门,是小公主的顽皮活泼,那么母亲云素怡,则是真正女王的回归。小楼里一切的事物运行,仿佛都变得谨慎起来。当然,也包括,我们的云珂公主。
云素怡挂好大衣,俯身来到正厅壁炉前,生起了暖炉。云珂则目不转睛地盯着母亲,如一个小幽灵般,蹑手蹑脚地从云素怡身后掠过,朝门口而去。
“院子里的那两株兰花,是你偷卖了吧?”
云素怡的声音清悦明晰,在空阔的正厅里,犹如能凌空轻踮着音符,准确地透传到云珂的耳中。而在此刻的云珂听来,却如无声惊雷。
“那个,我,我是拿去学校,斗百草了呀。”云珂当即站定,紧紧地握紧木匣。
母亲并没有回应云珂。片刻过后,壁炉燃起火苗,云素怡转过身,一张五官精致的脸上,浮现出一副犹如仕女纹瓷上的淡然冷态。
“我知道了。”
云素怡说完,便坐到了壁炉前的躺椅里,然后点亮身边一盏落地灯,顺手拿起高脚桌上的一本书,翻开书签所在的章页,看了起来。
此刻,整个厅内,回响着炉火清脆的噼啪声,躺椅微微的吱呀声,还有留声机细腻流转的弦乐。如果这一幕沉默,重现在除此之外的任何一对母女之间,想必女儿心里早已是百转千回的委屈了。可是,云珂这时却恰是庆幸地松了口气,她早已习惯了与母亲时不时以这种方式的交流。或者说从云珂年幼的那件事以后,云珂觉得这种交流方式,更能让自己获得一种舒服的分寸感。
不管自己骗没骗过母亲,云珂都已经感觉到母亲不置可否的默许了,于是她缓缓转过身,绷紧小脸,一边继续朝门口踱去,一边不错眼珠地盯着母亲的侧脸。
有些心虚的云珂还在心里重重数着:一步、两步、三步……
“晚上,早些回来,我有事情和你讲。”
“啊——”
这声“啊”让受到惊吓的云珂喊出了三个音调。距离房门只有一步之遥的云珂,猛然站定,回望着母亲依旧平静如水的侧脸。
“啊,好。”
云珂朝母亲用力点着头,即便是母亲的视线丝毫没有离开书本。
“院子里,地下室周围的花,不要动。”
“喔,我知道啊,我知道,那些都是您的宝贝,我只是拿了西边的……”云珂话说了一半,又吞了半句,生怕母亲再追问起自己兰花的事。
母亲翻了一页书,这才微微侧目看了一眼云珂。
“出门穿好雨衣,晚上会一直下雨。”
“好!”随着这声清脆的答应,云珂像是被解了定身法一般,蹦跳着蹿出了门外。当她看到门口挂着干净的青色雨衣时,心还是泛起一丝暖意。
“哎?我都忘记问云姨怎么还没到下班时间,就回家了?是和别人换值夜班了?”云珂一边套着雨衣,一边想着,“可能也许和今晚要说的事有关?看她语气那么正式,不会是有阿爸的消息了吧?!”
从小到大,云珂很少叫云素怡母亲,倒是很习惯和青梅竹马的玩伴晓春一起叫云姨,即便是以上这样在心里念叨着,也已本能觉得叫妈妈是别扭的了。而母亲云素怡呢,也不强作要求,也就这么顺其自然了。至于为什么,云珂也不记得具体是什么原因了,她曾对晓春这样解释过:其实,妈妈这个称呼相比云姨,对我来说,更有一种莫名疏远的感觉,或许,也是因为在战场杳无音讯的父亲吧。
此时,云珂正走在通往罗善堂药铺的弄堂石板小街上。这条小街虽不比租界繁华,但每逢此种传统时令,都独有民间那种热闹非凡的亲切感。街道两边卖着各种小玩意儿,譬如天师画、五彩丝、香料荷包。时下吃食更是涵盖广泛,既有租界的果品糕点洋汽水,也有传统的红糍粑、煮鸭蛋和香气扑鼻的粽子。虽然下着蒙蒙细雨,但眼前闹市的一切,恰如一锅清炖河鲜粥,在梅雨下蒸腾出了浓浓的温暖香气,这也是租界里那些烟火与霓虹包裹下的麻木所没有的。
忽然,云珂的注意力被路边的一幕所吸引了。只见在离自己不远处的一个小摊前,一个瘦高个儿的男子,正在为怀里的女儿挑选辟邪的虎头帽,而小姑娘也正努着嘴,双手用尽全力为父亲撑着伞。
一瞬间,云珂心底一紧,不由得缓下了匆忙的脚步。其实心里最柔软脆弱的地方,最怕不经意间的触动,就像是毫无预知地紧握住了一团藏了秀针的棉花,如是便总能带来最心慌的刺痛。
云珂是知道父亲的样貌的,她看过父亲的国军上校军官照,英俊和蔼,那也是家里仅有的一张父亲的照片。只不过,每次她都只能借故到母亲的卧室,来去间偷偷瞄上一眼,抑或是,趁母亲不在家,悄悄地溜进母亲卧室,一个人拿着照片,坐在房间门口的地板上,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也是,云珂绝对不能让外人看到的一面。在外人面前,她永远是学校里聪明优秀、性格上嘻嘻哈哈的女侠。因为在心底,云珂对一点深信不疑,能身赴国难的军人的女儿,一定也要是将门虎女。
就在云珂晃过神儿,准备转进一条狭小的巷子抄近路时,从身后弄堂的出口处,忽然传来了一声声女孩儿的尖叫。云珂刚想回过头去看,后背就被撞了下。云珂扶着墙,转头正与一个穿着白色蕾丝洋裙的女孩儿对视了一眼。浑身狼狈的女孩儿因为与云珂相撞,也趔趄了一下,然后迅速又跑了起来,跑了几步,回头又朝云珂连连道歉。
“对不起……”
“抓住她——!滚开!……”
“抓住她!”
云珂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身后就又传来了一连串叫喊声和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刚站正身子的云珂就又被几只手粗鲁地用力推开!毫无防备的云珂双臂被冲撞的一扬。
近乎同时,云珂手中的那只木匣,便也在空中飞出了一道弧线,重重地摔在了眼前满是深浅水坑的坚硬石板路上。
“我的表!”
云珂惊叫着奔到切近,急忙拾起木匣,打开一看,却见怀表的表链衔接处,被撞散了扣。云珂顿时火冒三丈,她站起身,瞪着那三个已经跑过去的女学生们的背影,也追了下去。
由于这条巷子杂物乱堆,愈跑愈窄,又有很多死路岔路,所以逃跑的洋装女孩儿不巧跌跌撞撞地闯进了一条死路。这时,后面追着的第一个卷发女学生,已经赶了上来。追在最前面的她见状,立刻得意地叫骂着伸出了手,就去抓前面哭叫着的洋装女孩儿。
“小蹄子!看你还往哪逃!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戏服给——”
“啊!……”
还没等卷发女学生说完,后面紧跟上来的一胖一瘦两个女学生突然就听到一声吃痛的尖叫,然后再看到自己的这个同伴,就已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等两个人来到切近,才发现从巷子一面墙壁的窗户里,忽然跃下了一个拿着晾衣杆的“青衣女侠”。这一幕让瑟缩在死路墙角的洋装女孩儿也目瞪口呆起来,一时间只是静静盯着挡在自己眼前的这个身影。
这时,两个女学生一边扶起同伴,一边虚张声势地吼道:“你!……你是谁?!少管闲事……”
云珂把晾衣杆一晃,重重地拄在地上,还颇有气势地激起了一滩雨水!
随后,云珂就学着读过的仙侠小说里剑客的样子,低头冷哼,摆出一个帅气的姿势:“哼!敢在珂姐的地界闹事!还摔了我的东西!不该有个说法吗?”
二、 路见不平
“看你们这学生装,是租界女中的?”云珂冷眼打量着三个女学生。
“是啊!你个县城乡下丫头还算不是眼乌珠瞎子哈!怎么样!”对面高个快嘴的女学生盛气凌人地骂道。
“这满口厥词的,不怎么样——”云珂拉着长音,啧啧嘴,“的德行呀。”
“你……少管闲事,她抢我们的戏服!”中间那个被云珂用晾衣杆打到的卷发女学生争辩道。
云珂随即转身看向身后的洋装女孩儿。女孩儿立刻对着云珂拼命摇头,颤抖着声音反驳:“她们胡说的!学校排话剧,戏剧社本来答应我让我演女主角!是社长又许了她的校董父亲,叫我让主角给她!我不让!她们就等我排练结束,在路上拦住我,还让我交出自己做的戏服!”洋装女孩儿说着指向对面中间的那个女学生。
洋装女孩儿这一口气,哭叫着吐出了这么多的话,一时间着实让云珂也有些耳鸣脑胀。对面的三个女学生还想争辩,被云珂凌空挥了一混子给吓住了。
“好了!”云珂大喝一声,又转向三个女学生,“你们之间的事,我不管,我只明白两件事,第一,今天你们不能在我的地盘欺负她,第二,你们得赔我修表的钱!”
云珂说着从伸手拿出木匣,打开盖子,向三个女学生展示损伤的怀表。
“我看你们的穿戴也都算是租界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我要一块银元修表,还是不过分的吧?”
卷发女学生一瞪眼:“你个乡下丫头!想讹人!”
“不给钱,你们可以试试,能不能出得了这条巷子!”云珂说着把手里的竹竿一抖,直指对面,同时开始慢慢向前逼近。而洋装女孩儿也仗着胆子,小心跟在了云珂身后。
“你……你能有这么好看的怀表,不是你偷的吧?”胖女生嘲讽道。
不过,此时三个女孩儿虽然嘴上称快,但是心里已经有点害怕了,不约而同地也向后退步。
“我不想再听到废话。”
云珂话音刚落,一连串急促凶猛的犬吠在三个女学生身后响起!立刻吓得三人跳脚,紧抱在一起,紧贴在墙壁上,目光惊恐地盯着眼前一只羊羔大小的黄狗。这条土狗虽说不算大,但是气势很凶,死死地封住了三人后退的去路。
“二黄,坐!”
随着云珂的口令,二黄立刻坐在了巷子中间,但是依旧对着敌人呲着牙。
见此情势,卷发女学生还算识时务,只好妥协,弱下语气:“好好好……我们给。”
她说着从手包里摸出一枚银元扔向云珂。
“这还差不多。”云珂接住银元,用竹竿指着卷发女生用警告的口气说道,“以后摆大小姐气焰,别到这儿来,好好在租界待着,你爹就算再有能耐,那是在租界,这里他可不灵!懂吗?”
“少说废话,钱也给你了,快……快叫你的狗放我们走!”
“要不是本小姐今天有事要办,还真想陪你们再玩会儿。”云珂一笑,朝二黄打了一声口哨,随即,二黄就飞快地跑到了云珂身边,讨好地冲着云珂摇着尾巴。而这时的三个女学生,也早已撒腿跑出了好远。
“有本事留下名字吗?——”远处传来了卷发女生的挑衅。
云珂扔开竹竿,双手摆在嘴边大喊道:“租界女中甲班,云珂!珂姐我等着你!”
“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
“二黄!”
随着云珂的口令,二黄又“蹭”地蹿了出去,朝着巷子口直追了下去。吓得远处又是一阵呼嚎。
云珂哈哈大笑,一回身被紧贴着自己的洋装女孩儿倒是吓了一大跳。
“你都淋湿了,又是汗又是雨水的。”云珂看着女孩儿一皱眉,然后走到巷子的窗前,朝里面喊道,“阿姐,帮我拿件雨披,额,长褂子也行!”
不一会儿,从窗子里伸出一只手,递出来一件女式粗布长褂。
云珂接过褂子,回身递给女孩儿。女孩儿伸出两根手指,拈着衣角仔细地翻看,有些犹豫。
云珂无奈地摇了摇头:“穿上吧,还嫌弃什么,总比着凉的好。”
“是这样的,我这个衣服是戏服哈,所以吧,是不能染上黄鱼面味道的,你晓得吧……”
还没等女孩儿解释完,云珂早已脱下自己的雨衣,披在了女孩儿身上,自己则套上了长褂子,径自朝前走去。
“这样行了吧。”
“谢谢……”洋装女孩儿不好意思地系好雨衣,红着脸抢走几步,来到云珂面前,“云珂你好……我叫唐瑶。”
唐瑶说着伸出手。
云珂看了看十分认真单纯的唐瑶,有些忍俊不禁,轻轻拍了一下唐瑶的手心,然后眯起眼又重新打量起女孩儿,试探着说道,“唐瑶……你是租界女中新生乙班的?”
“你怎么知道?”唐瑶惊讶地问道。
云珂笑着摇摇头,继续边走边说:“女中新生就那么两个班,刚才你说戏剧社,我才想起来,在学生联合会戏剧社新成员名单里,隐约记得有个叫唐瑶的,还别说,长得是比刚才那师徒三个好看。”
唐瑶被云珂逗得咯咯直笑,惊讶地说道:“哇——,你记忆力真好!”
云珂大咧咧地裹紧大褂:“还算灵光,不然也不会被学监调去学生联合会干这干那。”
“所以,你真是新生甲班的?”唐瑶追问道。
云珂点点头,朝巷子口又打了一声口哨,然后侧面看了唐瑶一眼,故意绷起脸。
“怎么?我这个县城丫头,不能上租界女中吗?”
“不不!”唐瑶急得连连摆手,红着脸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我就是觉得,你挺奇怪,额不,特别的。”
“好啦好啦,无所谓啦。”云珂见唐瑶脸憋得通红,这才露出微笑,“其实严格来讲我家在法租界里,只不过紧挨着交界的南市,但是从小我就喜欢南市的亲切热闹。”
“噢——,原来是这样,我从小就被我爸管着,租界外哪也没去过,今天是被追着才跑到这里来的。”唐瑶嘟嘴说道。
“所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嘛。”云珂说完,摸了摸急奔而回的二黄。
“它真可爱!”
唐瑶羡慕的看着二黄。二黄也把小鼻子凑近唐瑶香气缭绕的裙摆,好奇地闻来闻去。
“它是面摊阿姐养的,吃羊杂河鲜长大的,你可以摸摸它。”
“它真不咬人吗?”唐瑶畏缩地伸出手,还是有点害怕。
“当然啦。”云珂说着捏住二黄的嘴,“现在万无一失了。”
而此时可怜的二黄只能抬头看着云珂,告饶地哼哼着。
“哈哈……”唐瑶则开心地在二黄头顶摸了摸,自顾自地又叨念了起来,“真可爱,我小时候也想养狗,但是我爸不让。”
“都这么大人了,你爸怎么什么都管?”云珂说着松开了二黄,“云姨可从不管我在外面惹什么祸,不过话说回来,几乎每次也都是晓春哥替我摆平。”
唐瑶抿嘴摇了摇头:“我爸总是说,乱世能在租界安稳过日子最重要,也不希望我有多大出息,能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就行。”
听了唐瑶的话,云珂忽然低下头,也叹了口气:“云姨说,人这一辈子,遇到什么事,遇见什么人,都是命里注定的。”
“云姨是你们家帮佣吗?”
云珂苦笑着摇摇头:“是我妈。”
“你怎么……”唐瑶问题刚出口,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太隐私了,不过在心里她也给出了自己认为合理的答案:唉,父亲的姨太太嘛,理解。
于是,唐瑶就这么理所当然地问出了一个更离谱的问题。
“你说的晓春哥,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云珂听罢,却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笑得唐瑶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你的想象力,哈哈……真是很适合演戏。”随后,云珂渐渐止住笑声,脸上又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难过,“要是他真是我哥哥就好了,不管是不是同父异母。”
“那他是……”
“我的玩伴,从小到大他最宠着我了,他会做皮影,又很有学医天赋,我手里的怀表也是要……对了!为了帮你,我又耽误时间了!”
云珂这时才想起来晓春的出师礼,于是急忙问唐瑶:“你自己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唐瑶环顾着四周有些杂乱的弄堂口,一脸天真无辜地笑着回答:“我,我可以坐黄包车。”
云珂无奈地摇了摇头:“哎呀,这里哪那么容易找黄包车!你先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去参加晓春哥的出师礼。”
“哎——我还没告诉我爸……”
“回头再说!忘了告诉你,晓春哥长得可是一等一的俊俏哦!……”
就这样,云珂拉起唐瑶,一路跑了下去。
“对了!刚才你怎么告诉蒋芳君她们,你的名字和班级了,她们一定会找你麻烦的!”唐瑶一边跑一边说道。
“我?怕她们?开什么玩笑。”云珂转过头,不屑一笑,“就算真闹到校长那里,我可是……算了,不说了。”
“反正你也是新生,得小心。”不明所以的唐瑶担心地劝道。
“哎呀,知道啦,不提那些扫把星……你看前边就到啦!”云珂指着不远处的巷口,渐渐放慢了脚步。
“我想起来了,我听我妈妈讲过,说南市有个很有名的坐堂大夫就在罗善堂!原来就在这里啊。”
云珂点点头:“掌柜罗老先生那可是御医世家,光在淞沪就有好几套祖宅,他选了最喜欢的一套开了这家医馆。”
唐瑶好奇地望着不远处那个挑着罗善堂幌子的宽大店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可是,我都还没准备贺礼啊。”
“哎呀!客气什么,都是同学嘛……”云珂话说了一半,又失落似地叹了口气,“咳——,说顺嘴了。”
云珂看着满脸不解的唐瑶,转而平静地解释道:“其实晓春哥成绩很好,本来能去离咱们学校不远的那个男校读书,但是为了不让他爷爷做游医那么辛苦,他最后没有选择继续读书。”
云珂说着说着,脸上又浮现出自豪的表情。
“好在晓春哥聪明,被罗善堂的罗先生看中,收了徒弟。”
“金子在哪都能发光。”唐瑶赞同附和道。
“是啊,今天他出师,我给他带了戏剧社的小明星来,就算是给足他面子了,哈哈!”云珂又打趣道。
“哎——,你胡说什么呢。”唐瑶嗔怪着说道。
“怎么胡说,我听学联的人说,周围那几个男校的男生们都抢着来看你们排的戏呢。”
两人说笑间已经来到了罗善堂门口。
“好多人啊!”云珂感叹着拉紧唐瑶的手,就往门里走。
唐瑶见前厅里,来道贺的人还着实不少,三三两两窃窃低语,歆羡不已。当唐瑶随着云珂挤到人群前时,便看到一个年轻俊后生正跪在一位稳居正座的老先生面前,旁边又站着一个身着长褂巾帻的中年人,正在对着墙上的两张祖师爷画像,诵读着告文。
“他就是?……”
而云珂光顾着和对面的一个老人家挥手打招呼,随口应和唐瑶:“对啊,一个是药王孙思邈,另一个是张仲景,罗先生最厉害的就是药方和针灸术。”
唐瑶轻轻一跺脚:“不是啦,我说的是他。”
云珂这才转头,发现唐瑶指着的是跪在地上的晓春。
“怎么样?晓春哥即将是淞沪两岸最俊俏的书生郎中啦。”云珂微笑着点点头,随手把褂子扔到一边的椅子上,朝着晓春做了个鬼脸。
唐瑶此时也掩面扑哧一笑,随后脱下雨衣,轻轻甩了一下裙摆,重新理了一下头发上的蝴蝶珠瑛发卡。
“……师祖在上,馨香奉飨,神其来降,谨祝以闻……三拜九叩——”
随着司礼人的行令声,晓春恭敬地行了三拜九叩大礼,然后又向正座上的罗先生敬了茶,随后朝身边的一个小伙计使了个眼色。
小伙计立刻端过一个长盒子递给晓春,晓春随即把长盒子奉过头顶,献给罗老先生。罗老先生笑呵呵地打开盒子后,众人才看清,里面是一件上好的紫满髯口,不禁啧啧称赞。罗先生更是爱不释手。
“那是假发吗?”唐瑶低声问云珂。
云珂急忙捂住唐瑶的嘴:“别乱说,你就只知道有西洋剧吗?这叫髯口,是京戏须生用的,老先生唯一的爱好就是唱两嗓子《甘露寺》什么的。”
虽然唐瑶未必完全听得明白,但是依旧听得津津有味。
“这些你都知道?你和学校其他女生果然不一样!”
“都熟悉嘛,晓春对我来说,没什么秘密可言,就连他身上有几颗痣我都能查清楚。”云珂得意地说道。
“啊?——”
唐瑶这一声有些高,引得周围人侧目,一时气氛有些尴尬。这时,罗老先生也瞧见云珂拉着一个少女的手,朝自己吐了吐舌头,便露出了疼爱的笑容,随后对司礼人使以眼色。
司礼人会意继续说道:“退投师帖——”
同时,罗先生拿出当年的拜师帖退换给了晓春,晓春恭敬接下。紧接着,罗先生从怀中又拿出了一个精致龙纹的黄缎针灸包,交给了晓春。在场的同行见此情景,不禁一阵惊呼。他们知道,这可是老人家祖传的御医金针,以前的学徒可是断然没有这等待遇的。而今天把金针传给晓春,也就是说,罗先生已经承认晓春就是自己的传人了!那么这个小伙子在业界的前途,必定是有所作为,备受肯定的。
最后,罗先生扶起晓春,对着来宾们一拱手:“感谢诸位同行、亲朋好友前来捧场,老朽自打从京城来到淞沪已有三十五年了,多亏了诸位的抬爱才有了我罗某一碗饭吃,如今小徒顾晓春出师入行,我赐予金针以示勉励,以后还要望诸位多多照顾。”
听完罗老先生的话,在场众人也都在心里完全印证了刚才的猜测,于是,都使劲鼓掌,连声道贺。
“礼成——”
在掌声中,司礼人宣布了仪式的结束。接下来,就是后院赴宴。顾晓春与周围人寒暄了几句,便去寻云珂。而云珂这时正带着唐瑶,与晓春的爷爷先打了个招呼。
“乖囡,阿公给你留了粽子,晚上去拿啊,带给同学也尝尝。”顾爷爷笑着对两个女孩儿说道。
“好。”云珂答应着,转身对唐瑶说道,“顾爷爷包的粽子可好吃啦,回头我拿给你。”
“你怎么才来?”晓春这时跑过来。
云珂一撇嘴:“别提了,打了一架。”
“你怎么又给云姨惹祸?”晓春用力戳了一下云珂的头。
“什么叫惹祸,我那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你还顶嘴!”
云珂仗着晓春要在此顾及师父面子,不敢对自己打闹还手,便开始有恃无恐地“欺负”晓春。而已经笑僵了脸的唐瑶,看着互相玩闹的两人,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晓春装作生气,将视线转向唐瑶。瞬间,唐瑶又立刻觉得心跳加快了起来。
“这位是?”
“哦,都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路上遇到的新同学,唐瑶。”
“噢,唐瑶同学,欢迎欢迎,既然是云珂的同学那就不必拘礼。”
面对晓春热情的笑容,唐瑶微微颔首,笑着说道:“您好。”
云珂在一旁看着有些着急:“你叫他晓春,或者晓春哥就行啦。”
这时,晓春满脸疑惑凑到云珂耳边:“她就是那个‘不平’吗?”
唐瑶闻听,立刻红了脸。
“哎呀,晚上看戏再慢慢跟你说。”云珂说着把木匣递到晓春面前,“祝贺顾大夫出师,以后承蒙关照!”
晓春接过木匣,打开,一见怀表,便面露惊喜,转而突然又微微皱起眉。
“哎呀。”云珂见状,噘着嘴,戳了晓春肩膀一下,“这不是被人撞了一下,表链只是摔脱扣了,我改天给你修好。”
这时,唐瑶也连忙解释起来:“额,都怪我,是有人追我,然后云珂是为了救我,才……”
晓春见唐瑶有些不好意思了,然后才柔声对唐瑶解释道:“没关系,你们是同学应该互相帮助,表我自己能修,我只是突然奇怪,她哪来那么多钱买这么贵的表?”
晓春说着将目光再次转向云珂。
“赚的啊,反正没偷没抢。”云珂故作争辩道。
“回头再说。”顾晓春朝云珂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小心收起怀表,随后领着云珂和唐瑶,往后院走,“我给你们在厨房额外端一点五香豆皮肉松和焖蹄花吧。”
“啊——焖蹄花!我就知道你会给我留着!”云珂高兴地叫着跳了起来,拉着唐瑶就往里面跑。
这时,唐瑶拉着云珂的衣角偷偷说道:“一会儿我该回去了,不然太晚,我一定会挨家里骂的,而且我得保持身材,马上就要演出了……”
“哎呀,吃一点没什么啦,享受眼前,你看这么多好吃的。”云珂说完,指了指两个传菜小伙计托盘里的蟹粉狮子头和油爆河虾。
唐瑶闻着香味,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
云珂拍了拍唐瑶的肩膀:“一会儿吃美了,我和晓春哥一起送你,你家在哪?”
“东新桥街10号。”
“喔,黄浦繁华地段啊。”云珂若有所思点点头,“不过,那咱们两家住的不算远,我家八里桥那边,庆安街77号。”
“噢,那还真是蛮近的——”唐瑶刚点了一下头,突然就转过脸,惊恐地直瞪着云珂,“庆安街77号?!那个鬼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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