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4月27日,贵州的省会城市贵阳市发生一起入室害人案,贵阳六中一名高三学生何小厉,被人用刀捅刺,去世在出租屋里,几天后,他的同班同学孟超被相关抓获。原来害伤何小厉的,正是孟超,而就在前一天,孟超刚度过自己18岁生日。
孟超,为何要对同班同学何小厉痛下高手?
事情得从他俩的班主任老师王永丽说起。
贵阳六中2005级高三班主任王永丽
孟超和何小厉都是贵阳市六中高三15班的学生,语文老师王永丽,担任他们班的班主任。王永丽毕业于贵州师大中文系,1963年的人,虽已人到中年,却时尚犹存。她外表看起来显年轻,爱打扮会收拾,穿着时尚,性格好,加上专业能力强,工作负责,所以深受学生喜爱,多次荣获学校先进个人、优秀党员称号,更曾获得市级优秀班主任的荣誉。
上世纪90年代,王永丽调到贵阳六中,这个很有名气的重点中学,据同事回忆,她刚到学校时,就有两个年轻老师为她争风吃醋,从而发生矛盾大打出手,造成恶劣影响,事后两个人都挨了学校处分。这也侧面说明王永丽虽然不年轻,依然具备个人魅力,能让年轻教师为她动情争斗。
王永丽32岁时和前夫分手,独自带着儿子生活多年后年后,在2003年和自己一个学生的家长结婚。二婚老公叫赵猛,在建筑公司工作,工作原因长期出差在外,一个月只回家5天。
儿子初中就上的寄宿学校,只在周末回家。
平时,王永丽都是独自在家,深感孤单。空虚寂寞的她,和前夫依然保持联系,会经常地约会见面,一起吃个饭啥的。相关在调查中得知,二人会时常讨论复婚的事。
这样看来,王永丽在她的第二段婚姻中,是处于脚踏两只船的状态,似乎在前夫和现任之间两头摇摆。
如果事情仅止步于此,还算简单,不过是三个成年男女间的情感纠缠。但事实远比这复杂不堪,否则也就不会有开头的大案发生了。
我们难以想象,一个45岁已将近半百之年的优秀教师,竟然同时和两名学生保持着恋爱联系,并且已行苟且之事。这两名学生,就是受害人何小厉和凶手孟超。前者才满17岁,后者恰恰在害人的前一天满18岁。一名教书育人的班主任老师,同时和自己的两名未成年学生保持不正当联系,真是令人吃惊。
贵阳六中,是当地一所重点中学,学校旁边就是省政府,所以学校的学生,大多家境良好。
孟超的父亲,是市建设厅的一名中层干部,经济条件不错,不过在他3岁时,父母就分手,母亲远走他乡,父亲虽未再婚,但抚养孟超的重担落在爷爷奶奶身上,孟超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和父亲反而不亲近。
也许从小缺失母爱,孟超喜欢比自己大的女孩。他在高一时就交往一个比自己大5岁的女孩,女孩在语音聊天室工作,孟超有一次拨打聊天室电话,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清脆悦耳温柔的声音,就情不自禁爱上这个声音,后来他找到声音的主人,俩人成为恋人。
王永丽和孟超的不正常之恋
孟超原本是14班的理科生,在高二时,也就是2006年的春季,转到15班,成为一名文科生,王永丽成了他的班主任和语文老师。
一天,孟超在班上和同学打牌,被王永丽发现,叫到办公室批评,这是俩人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王老师的软言细语,让孟超心里涌起一种特殊的感动,他向老师保证,以后会遵守纪律,好好学习。
此后,王永丽对孟超格外关心爱护,初衷应该也是希望孟超变好,不过从小缺失母爱的孟超,在师生密切的交往中,慢慢地爱上老师。
2007年4月,学校组织全校师生去郊外工训几天,在第三天的时候,孟超情不自禁又忐忑不安地发了一条短信给王永丽:好想你。
王永丽立刻回消息:130(也想你)
几天后,工训结束。一回家,王永丽就给孟超打了电话,她在电话里感动,说自己已经无药可救地爱上了他,控制不住想他。孟超放下电话,立即飞奔王永丽家中,将哭得梨花带雨的王永丽紧紧地抱在怀里。那一晚他们突破道德底线,发生不正常联系。
此后,孟超就以补课为名,在每周三、五晚上来到王永丽家中,实则二人翻云覆雨,享受着快乐的肉体纠缠。
孟超疯狂地爱着自己的老师,俩人私底下,他称呼王永丽为自己的“心儿”。他的日记里,记录了他对“心儿”相处的欢喜和爱恋。
在后来相关调查时,王永丽称“我不太喜欢孟超,是孟超喜欢我”,她真正喜欢 的,另有其人,早在和孟超确立联系的一年多以前前,即2005年4月,她就和那人开启了一段师生虐恋。
王永丽和“猪儿阿厉”
王永丽真正喜欢的正是被孟超害伤的何小厉。私底下,她亲切地称之为:“猪儿阿厉”。
何小厉是国企老总的儿子,2005年入学六中后,母亲就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方便他读书。
何小厉的家境优越,但父母联系不好,感情淡漠,家庭的氛围让他感到窒息,他常常觉得,母亲对他关爱不多。
何小厉到15班后,因为他成绩好,活泼开朗,王永丽让他当了团支书,因而二人接触就比较多,王永丽的温柔、体贴和关照,让何小厉感受到母爱。最初,他们经常一起运动、散步和吃饭,相处都很默契融洽。
时间长了,原本应该单纯的师生情开始变味、升华。
2006年4月的一天,王永丽将何小厉带到自己家中,俩人在床上亲热起来,成为一对情人,此时,何小厉只有16岁。
后来在案件的侦查中,王永丽告诉相关,何小厉对她太好了,甚至超越她的前夫。“我和何小厉产生了师生恋,我们在感情上相互接受了对方。我承认他是我男朋友,他也承认我是他女朋友,但是我们俩从不对外宣扬。”她还说,她曾告诉与何小厉相恋之事孟超,借此阻止孟超对自己的“示爱”,但孟超很大气,表示自己不会在意。
看两人的短信交流,感情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一样炽烈火热:
王永丽:“猪儿阿厉我这里满床都是你的气息好想你噢····好想抱着你疼爱着你再看你入眠想你想你想你。”
王永丽:“无论你需不需要愿不愿意相信在不在乎我不会放弃我的承诺我一辈子比永远多一天。”
何小厉:“晚安阿丽,睡个好觉。我爱你一辈子,比永远多一天!亲爱的等待明天的到来吧,因为明天我会比今天更爱你。”
王永丽:“真爱无敌啊,我就不信心心相印的一份真情会让世俗杂念吞噬,相信我们自己永远不会放弃,猪儿我能做到的你也会的是吗?别再疼了我会心碎的。”
何小厉:“请等我六年,到那时只有俩,我会同你共度美好与幸福,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会用行动证明我的誓言,我爱你,等我。”
两人的爱恋,在孟超介入后,发生变化。何小厉青春地察觉到孟超和他的“阿丽”联系暧昧,在此后的短信中,可以看出他的痛苦、怨恨和苦苦哀求。
何小厉的短信:“你不知道,每次我看见你和他在一起亲密又无法解时,我是多么的心碎,那是撕心裂肺的疼啊!我害怕别人将你从我身边夺走,因为没有你的日子我根本没法活!”
“我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别人向我撒谎我会非常的恼火,而且也包括善意的谎言,因为我会有一种被玩弄或是被人耍一把的感觉···…我真的是害怕你骗我。”
王永丽:“每次面对你的放肆和不尊重都会痛得流泪狠抽自己的耳光····我爱你可是我好怕现在的你啊。”
王永丽:“当不满与仇恨挡住眼睛时一路走来的千般情万般好,多少的艰辛不是都随恨荡然存了吗···从深爱到仇恨的距离竟然如此瞬间可悲可叹可惜!”
还有一条何小厉发送的没有显示时间的短信,明确点明了二人冲突的原因:
“我现在知道我在你家住的那天你为什么不肯和我做了,还让我早点走,而且为什么孟超早上会迟到一节课,因为你觉在床上孟超比我更能满足你那无止境的望······因为你总是骗我,所以我只能这样猜了。”
何小厉将这些短信储存在一个文件夹里,名做“天堂口”。
师生奸情被撞破,妒火中烧孟超起杀心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王永丽同时和两名学生保持不正当联系,极力在二者之间保持平衡,就像走钢丝一样,这样的三角游戏,总有穿帮的一天。
2007年4月10日早上6点多,孟超去王永丽家,俩人上床云雨起来。不久后,何小厉突然用钥匙开门进来。当他看到王永丽身着睡衣,孟超正在穿鞋,就说:“对不起,我来错了,打扰你们了。”,不顾王永丽的挽留解释,转身便走。
4月13日,何小厉把钥匙还给了王永丽,不听王永丽的任何解释,说再也不想去她家,不想再撞见她和孟超在一起。
虽然何小厉很生气,但他俩依然还会时不时在一起,只是何小厉经常发脾气怼自己的“阿丽”,说:“找你的男朋友孟超吧!”,“我当然不如你的男朋友孟超。”
他还在班上明里暗里说王永丽和孟超联系不正常,搞得班上的同学议论纷纷。
这让孟超十分恼怒,原本就不满嫉妒何小厉和,现在内心。
4月26日,是孟超的18岁生日,他宴请除何小厉外的大部分同学,一起为他庆生。酒席上孟超喝了酒。回到教室后,孟超突然冲上去掐住了何小厉的子,同学们拉开之后,孟超再一次 冲上去,又再次被拉开。有同学对何小厉说,孟超喝醉了,请他别在意,何小厉说没事,风波暂时平息。
当晚,孟超在王永丽家中度过,她送了一件无袖T恤和一条银色挂链给孟超做生日礼物,两人自有一番云雨之乐。
但是第二天,王永丽一大早就当着全班的面批评孟超,因为前一天他的生日聚餐导致几个同学醉酒,以至于当天下午都没上课。
中午放学后,他去德克士吃午餐,看到了马路对面吃午饭的王永丽和何小厉。
嫉妒和仇恨燃烧着他的内心,回到家中他写下伤害何小厉的计划,内容和他的不正常之恋一样混乱不堪,“引开狗”“戴手套······进入一刀腹部,做成离去样”,计划书笔迹非常潦草,难以辨认。下午,他把计划书夹在一本兵器杂志里,带着作案工具回到学校上课。
放学后,他离开学校前往何小厉租住的出租屋。17:30,孟超到达出租屋,据孟超单方面供述,他到了何小厉家之后,试图与他好好谈谈,但何小厉与他发生了争吵。在何小厉转身帮他倒水时,他从手提袋拿出一把30厘米的刀,左手抓住何小厉的肩膀,右手刺向他的背部两刀;何小厉喊着孟超的名字试图转身,孟超又往他的身材腹部三刀。何小厉倒在地上,不再动了。孟超右手戴上手套,把房间翻乱后,逃离了何家。
害人偿命,孟超为自己的残忍行为付出代价。
4月30日上午最后一节课,孟超被警察带走。他回忆:“我看见王永丽和一些警察在一起,她走过来摸了一下我的脸,对我说,没事的,你去吧,不用担心。”他对自己的害人事实完全承认,还告诉赶到派出所的父亲,“你就当我去当个三五年兵”,看来,在孟超心里,是认为自己害伤一个人,最多也就关上三五年,所以他敢于行凶。
但是,孟超很快发现,自己要面临的不是“三五年的事情”。在接触律师前,孟超只对自己伤害何小厉的事实供认不讳,对王永丽和自己的联系只字不提。他一直没等到王永丽的探视。直到律师介入后,他才意识到事态严重,将两人交往的细节大量写出来交给律师。
他给相关供述中是这样描述的:王永丽向他表示说何小厉一直纠缠她,威胁她,以离去相逼,还掐过她的脖子,逼她和自己发生联系,但她都没有答应。于是何说她和孟超是男子淫妇,一起上床不知羞耻。
他说自己为了让爱恋的“心儿”不受欺辱的,才愤怒之下出手杀了何小厉。
孟超对自己昔日“恋人”的指控,因没有有实际证据证明,检察院未予采纳。
关于是否判处孟超伤刑,控辩双方在法庭上激烈交锋,伤者母亲坚决要求伤刑,为此放弃民事赔偿诉求。
因为孟超的计划书中有准备如何害人的详细描写,手段又特别残忍,在实施计划时已年满18岁属于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所以最终判决伤刑的意见占了上风。
2008年4月22日,贵州中院对此案开庭品理。4月23日,贵阳中院一审宣判,孟超因故意害人罪被判处伤刑。2008年4月7日(一说4月4日),贵州省高级网民法院对孟超作出了伤刑的终审判决。
就这样,一段有违人伦的三角孽缘,终于以两条年轻又鲜活的生命离去,作为结束。
此案的发生,引人深思
教师是一个神圣的职业,教书育人,重在“育”,只重视教师的专业能力,忽视其道德的修为,就会出现如王永丽这样有悖人伦常理的老师。
王永丽已经人到中年,却丝毫不克制欲望,对婚姻不忠,任由和学生这种有悖人伦的畸形三角恋自由发展,最后酿成大案,不知她内心有没有忏悔和反省,虽然她被开除公职和党籍,但是两个年轻生命却永远消失。
对于学生,应该从小培养他们对于生命的敬畏心,生命高于一切,生命只有一次,不可能重来。要爱惜自己的生命,也要尊重他人的生命。只有生命存在,才会有爱情、婚姻和事业。
还应该加强对学生的法制教育,加重对于未成年人犯罪的惩罚力度,凶手孟超,就是以为自己只会被关个三、五年,才会对同学痛下高手。当他知道可能判伤刑后,贪生怕伤的他供出“心儿”王永丽,指认恋人王永丽教唆他害人,所以说,他俩之间根本不是“真爱”,不过是青春懵懂时期的一段孽缘。
希望这样的结局不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