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吗?先来听这句话:“为你,千千万万遍。”这是《追风筝的人》中流传最广的一句话,今天我们要来讲讲这本书。
这个故事残忍又美丽,它关于两个男孩,一个叫阿米尔,一个叫哈桑,他们从小生活在一起,经历了阿富汗战乱。
哈桑对阿米尔绝对忠诚,在外人看来,他只不过是阿米尔身后的小跟班,但哈桑的心里,却把阿米尔当做自己一生中最好的朋友。
但这个故事之所以震撼人心,因为它不仅仅在讲关于友情的故事,那有点小看它了,小说以及根据小说改编的电影,都让人落泪,获得了很多的好评和大奖。
我们可以看见,人们是怎么样彼此摧毁,又彼此相爱,看见友谊、背叛、赎罪和爱情。一个人犯了错,还能不能成为一个好人?
这样的故事不止在阿富汗发生,在世界所有的角落,在我们所有人的生活中,都日日上演,但《追风筝的人》把它写了出来,把它写到了我们的心底深处。
就和我们同一时代,阿富汗经历了将近二十年的战乱,这个国家满目疮痍,它的首都喀布尔拥有六百万人口,大量的人被战乱改变了命运,颠沛流离。
作者就是站在阿富汗人的视角中,来讲述了一段荡气回肠的人性故事,这就是《追风筝的人》。
这个作者的名字叫卡勒德·胡赛尼,他是六十年代生人,1965年他出生在喀布尔,他的父亲是一个外交官,母亲是喀布尔女子学校的教师,应该说受教育的程度以及社会地位都是比较高的。
但在胡赛尼的童年时期,阿富汗就有了政变,外侵不断,他们全家就被迫离开阿富汗,后来移民到了美国,经历了一段非常贫困的岁月。
长大后,胡赛尼成了一名内科医生。1999年,胡赛尼从新闻报道中看到,自己的祖国阿富汗有一个禁令,就是塔利班组织下令禁止民众放风筝。
胡塞尼当时就惊呆了,他认为这项禁令极为残酷,因为在他年幼的生活中,他就是放着风筝长大的,所以他内心有巨大的冲击,他开始动笔写小说,讲述两个男孩在喀布尔放风筝的故事,这就是《追风筝的人》。
起初它是一个短篇小说,只有25页,后来不断地改编,影响了千千万万的读者,同名改编的电影获了很多奖,包括奥斯卡金像奖和金球奖。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我们翻开小说的开头,第一章就有一段话,说:
“我成为今天的我,是在1975年某个阴云密布的寒冷冬日,那年我十二岁。我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趴在一堵坍塌的泥墙后面,窥视着那条小巷,旁边是结冰的小溪。许多年过去了,人们说陈年往事可以被埋葬,然而我终于明白这是错的,因为往事会自行爬上来。”
“回首前尘,我意识到,在那过去的二十六年里,自己始终在窥视着那荒芜的小径。”
这段话,就是小说里的主人公阿米尔的叙述。“陈年旧事会自行爬上来”,阿米尔从十二岁起,他就一直在逃避这些事,但他终于意识到,那些你所逃避的东西,都会以另外一种形式重新出现在你的面前,逼迫你一定要去面对它。
那么1975年,那个阴云密布的寒冷冬日,在那堵泥墙的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呢?我们一点一点来接近《追风筝的人》。
小时候,阿米尔住在富人区最华丽的房子里,甚至有人认为,它是全喀布尔最美观的建筑。这个房子坐落在喀布尔北部繁华的新兴城区,入口通道非常宽广,两旁种着蔷薇,房子开间不少,铺着大理石地板,还有很大的窗户。
爸爸亲手在伊斯法罕选购了精美的马赛克瓷砖铺满四个浴室的地面,还从加尔各答买来金丝织成的挂毯用于装饰墙壁,拱形的天花板上挂着水晶吊灯,这就是阿米尔出生长大的地方。
所以他的家庭很富裕,他被称为阿米尔少爷。他有一个一起长大的童年小伙伴,叫作哈桑。哈桑是他们家仆人阿里的孩子。
阿米尔的母亲,因为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哈桑比阿米尔小一岁,哈桑的母亲生下儿子以后,就和别的男人私奔了。所以阿米尔和哈桑从小形影不离,一起长大,他们都失去了母亲,生活在一个全是男人的世界里。
那这个世界的权威是谁呢?就是阿米尔受人尊敬的父亲。书里写:
“传说我父亲曾经赤手空拳,和一只黑熊搏斗。他是典型的普什图人,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留着浓密的小胡子,卷曲的棕色头发甚是好看,跟他本人一样不羁。附近的好朋友拉辛汗曾经说,父亲黑色的眼珠一瞪,会让魔鬼跪地求饶。父亲身高将近两米,每当他出席宴会,总是像太阳吸引向日葵那样,把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所以阿米尔的爸爸是个成功人士,是个英雄,阿米尔从小就崇拜他,也害怕他,就像很多家庭的父子关系一样。
阿米尔在小的时候,疯狂地想要跟自己的父亲亲近,想要得到父亲的认可,但是这常常让他觉得不安,因为幼年时期的阿米尔,是非常懦弱和胆小的,所以父亲总是看着他,感到忧愁,感到无奈,觉得这个孩子怎么不像我。
身为富家子弟,阿米尔面对同伴的欺负或者挑衅的时候,他总是畏手畏脚,无力反抗,他不敢捍卫自己的权益;反而是那个仆人的儿子哈桑,常常挺身而出保护阿米尔少爷。
所以父亲会认为说,不敢为自己争取的孩子,长大后只能是个懦夫。但相反,父亲对哈桑却欣赏有余,因为哈桑正直、诚实、勇敢、敢作敢当。
在小说里,哈桑是天生有着兔唇,而且身世不那么光鲜,他是哈扎拉人,阿米尔是普什图人,这两个种族由于信仰不同,所以在当年的喀布尔,哈扎拉人会遭遇到歧视,他们被看作是下等人,常常被欺负。
但显然,阿米尔的父亲并不介意这些,他喜欢哈桑,他出钱出力给哈桑做整容手术,修复他天生的兔唇,给哈桑过生日,让哈桑和自己的儿子阿米尔一起玩耍,他也常常当众赞美哈桑的热情和勇敢。
这让小小年纪的阿米尔内心非常不平衡,哈桑不过是他无聊时的一个玩伴,一个唯命是从的仆人,他不仅有点瞧不起他,还经常捉弄他;在他的内心深处会嫉妒哈桑,因为这个小男孩分走了父亲对自己的爱。
但哈桑并不这么想,他一直把阿米尔当作自己永远的朋友,他无条件地支持阿米尔,对他绝对的忠诚,不计回报,甚至愿意为阿米尔付出生命。
小说里有很多细节,阿米尔兴致勃勃拿着自己写的小说念给哈桑听,哈桑就高兴地鼓掌说:“阿米尔少爷,你太棒了!安拉保佑你,你肯定会成为伟大的作家,全世界都会读你的故事。”
阿米尔临阵退缩,不想参加风筝比赛的时候,哈桑就给他打气说:“记住,阿米尔少爷,没有鬼怪,今天是个好日子。”
阿米尔会清楚地记得哈桑对他说:“我宁愿吃泥巴也不会骗你的,少爷。”
然后阿米尔就会捉弄哈桑说:“真的吗?你会那么做吗?”
哈桑疑惑地看了阿米尔一眼:“做什么?”
“如果我让你吃泥巴,你会吃吗?”
哈桑想了好久终于说:“如果你要求,我会的。”
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阿米尔,阿米尔垂下了头。
时隔很多年,阿米尔都会发现,自己很难直视像哈桑这样的人。哈桑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简单、忠诚,他把自己说出的每个字都当真,所以这段友谊从一开始就不平等,可它依然是打动人心的友谊。
为了得到父亲更多的关注和爱,年少的阿米尔并没有停止自己幼稚的行为,有的时候它会伤害到哈桑。
1975年的那个冬天,发生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每年冬天,阿富汗会有整个地区的风筝大赛,人们特别热爱这项活动,所有的孩子都沸腾了,阿米尔和哈桑也会积极地参与其中。
斗风筝是阿富汗古老的冬天的习俗,比赛通常会从一大早就开始,然后在凛冽的风中,风筝会飞得又高又远。
风筝斗士们要非常准确,善于控制手里的线,一会儿猛拉,一会儿快速地放开,让风筝时而飞得很高,时而快速下降,要想办法去割断对方手里的风筝线,直到仅剩一只风筝,那就是胜利者。
看着那一只风筝在空中翱翔,大家都会非常高兴。每个斗风筝的人都会有一个助手,帮助他来收放风筝线,追回那个掉落的风筝,阿米尔的助手就是哈桑。
哈桑绝对是个一流的助手,他总是知道风筝将会落在哪里,他甚至不用抬头看天空,他就会判断到,那个风筝会在哪里找到。这几乎是一种直觉,你无法猜测哈桑是怎么判断的,但他就是知道,所以他总是可以提前到达风筝的落地点,在那里等着。
哈桑是个有天赋的小孩,似乎除了不认识字以外,哈桑在大多数事情上都显得比阿米尔还要出色。
时间流转到1975年,那一年的斗风筝比赛,是阿富汗25年以来规模最大的一场比赛,阿米尔下定决心要赢。为什么?他说我要赢得比赛,没有其他选择;我要赢得斗风筝比赛,坚持到最后,然后我会把那只风筝带回家给我的爸爸看,让他看看,他的儿子终究非同凡响。那么也许我在家里,孤魂野鬼般的日子就可以结束。
天哪,用“孤魂野鬼般的日子”来形容自己在家里的处境,形容父亲对他的压力,这个还是让人感到有点心疼,又有点惊心。
很多严父、有影响力的父亲,都会像大鸟一样造成巨大的阴影,笼罩着他的孩子,那么孩子到底应该怎么在父亲的阴影下成长和存在呢?这真的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而阿米尔的父亲,他一直显得对这个孩子有点失望,只是在这次比赛前,他突然跟阿米尔讨论了一下,说也许你会赢。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但是阿米尔就有了很多的挣扎,他知道了父亲对他的期待,他希望能够靠着这次比赛来证明,自己配得上成为父亲的儿子,父亲错看了他。
所以在比赛中,阿米尔的压力是非常大的,而父亲那种不动声色的旁观也是要命的阴影,只有哈桑。哈桑初心未变,他只是想要做对阿米尔好的一切事情,“为你,千千万万遍”。
到了斗风筝比赛的那天,阿米尔从来没有在街上看见过那么多的人,人们挤在一起,到处都是人在观看比赛,可是阿米尔的眼里,只有自己家的屋顶,他知道父亲就在那里。
当阿米尔向父亲望去,自己的父亲也微笑着向他招招手,这个微笑就给了阿米尔一个置于死地而后生的那种决心。
风筝比赛开始了,不到一分钟,阿米尔的风筝扶摇直上,发出宛如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他很擅长做这件事儿,哈桑就拍掌叫好,跟着阿米尔奔跑,阿米尔把卷轴交给他,双手拉紧风筝线,那么哈桑就敏捷地把那个松弛的线卷起来。
其实这个行动是要拼速度的,还要拼毅力,为什么,因为哈桑的手会被那个风筝线划得鲜血淋漓,但他根本意识不到疼痛,他只想着,我要帮阿米尔少爷赢得比赛。
空中已经挂着至少20多只风筝,他们就像是纸做的鲨鱼,巡游狩猎食物。所以这是一个勇敢者的比赛,就像我们讲过的《老人与海》,“一个人可以被打败,但他不能被毁灭”,阿米尔就是要证明这一点。
经过了几个小时激烈的博弈,比赛到了最后决一胜负的阶段,只剩下阿米尔和另外一个家伙了。那个人手里是一只蓝风筝,一阵风拉升了阿米尔的风筝,他迅速判断,占据了一个有利的位置,阿米尔卷开线,让风筝飞得更高,风筝转了一个圈,飞在那只蓝色风筝的上面。
接下来阿米尔使出了一个哈桑最擅长的办法,就是让风筝迅速地飞升,又猛烈地冲下来,那个线就会充满了力量,像刀子一样划断对方的线,阿米尔做到了,他稳住了位置。
蓝风筝当然知道,麻烦来了,它绝望地使出各种花招,想要摆脱险境,但是阿米尔不会放过它。围观的人都知道胜负即将揭晓,大家开始欢呼说:“干掉它,干掉它!”这种声音越来越响,一瞬间好像回到了罗马的斗兽场,那些人对着斗士高喊说:“杀呀,杀呀,冲上前!”那是热血沸腾的时刻,一个属于男人的时刻。
哈桑兴奋地直喘气,说:“你快赢了,阿米尔少爷,快赢了!”这个场景在电影里面非常细腻,然后你会跟着他心潮澎湃,那一刻终于来临,阿米尔合上双眼,松开拉着线的手,寒风把他的风筝拉高,他的手指被那条线割开一个一个的创口,鲜血冒出来,但他根本没有意识到。
接着,不用听人群的欢呼,他也知道,根本不用看。哈桑抱着阿米尔的脖子,不断地尖叫,说:“太棒了,太棒了,阿米尔少爷!”这场对阿米尔来说至关重要的比赛终于赢了,在人们的欢呼中,在阿米尔的父亲那种激烈的欢乐的表情中,哈桑开始奔跑。
他要去帮阿米尔追回那只蓝风筝,让他带着这个象征着无上荣耀的风筝回到家去,一定会在父亲那里,接受到他一直想要的奖励,所以哈桑在喧哗声中奋力地向前跑去,他转过身对阿米尔说:“为你,千千万万遍。”
这句话在小说中反复出现,这是幼年的哈桑对阿米尔的承诺,他答应阿米尔的事情从来没有食言过,他要为阿米尔追到那只蓝风筝。
在风筝比赛中,能够追回最后掉落的那只风筝是无上的荣耀,人们通常会把它挂在家里壁炉架的下面,所有的客人一进来就会看到,然后就会赞叹,就会知道你是一个勇士。
可是阿米尔根本没有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哈桑为自己追风筝。发生了什么呢?快去读一读原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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