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汽车工业协会发布《关于维护公平竞争秩序,促进行业健康发展的倡议》,明确表示反对近期车企掀起的新一轮“价格战”。工信部也表态支持该倡议,强调“价格战”没有赢家。这一信号和态度有助于及时遏制无序的价格竞争。
近年来,一些车企虽然口头上反对“内卷式”竞争,但实际行动中却频繁发动价格战,这严重影响了行业生态与市场秩序,并冲击了产业链供应链的安全。数据显示,2024年汽车行业利润率仅为4.3%,低于整个下游工业利润率及2023年的水平;今年一季度,利润率进一步下降到3.9%。尽管产销量屡创新高且口碑良好,但“越造越赔”、“增收不增利”的困境表明行业处于亚健康状态,难以持久。
价格战背后隐藏着诸多隐患。供应商的利润空间、生产工人的薪酬待遇、产品质量与安全以及售后服务等消费者权益都可能受到损害。低价低质产品还会消耗“中国制造”的国际形象与口碑。上世纪90年代末,国产摩托车曾凭借物美价廉畅销东南亚市场,但最终因价格战导致产品力下滑,不仅失去市场份额,还让中国制造的声誉受损。今天,我们不能让类似情况在新能源汽车产业重演。
中国制造在许多领域的成功靠的是创新而非低价。过去,不到10万元的国产燃油车无人问津;如今,20多万元的国产新能源车供不应求,这得益于智能驾驶、先进电池和智能座舱等技术创新的支持。当前,中国制造正处于从“价格导向”向“价值导向”跃升的关键阶段。
目前,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迅速,各国车企也在加大新技术新产品的研发投入。中国车企虽有优势,但远未达到大幅领先的地位。车企应坚守长期主义发展理念,通过技术创新和管理创新降低成本,为消费者提供更优质、更具性价比的产品,避免在资本裹挟下扭曲商业逻辑,仅依赖价格战追求短期市值和股价。否则,一旦资本套现离场,产业将只剩“赔本赚吆喝”的空壳,出海进程也将受阻。
从治理角度看,整治无序价格战需要新的思路和举措。如何界定“不合理低价”?如何甄别有效竞争与“内卷式”竞争?这些问题需要审慎处理。只有既果断又包容,才能推动国产汽车高质量发展,为中国制造打开更广阔的发展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