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录 -

第一章 艺术作品与纯然之物

第二章 内容与原因

第三章 哲学与艺术

第四章 美学与艺术作品

第六章 艺术作品与单纯的再现

第七章 隐喻、表现与风格

P1.

KEYWORDS /

该书诞生背景|Background

1.

后现代主义艺术的影响

打破了艺术与生活的边界，模糊了艺术与寻常物之间的功能，艺术呈现出大众化、生活化，与消费主义盛行。

开端：达达主义——一场兴起于一战时期的苏黎世，波及视觉艺术、文学（主要是诗歌）、戏剧和美术设计等领域的文艺运动。达达主义是20世纪西方文艺发展历程中的一个重要流派，是第一次世界大战颠覆、摧毁旧有欧洲社会和文化秩序的产物。达达主义作为一场文艺运动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波及范围却很广，对20世纪的一切现代主义文艺流派都产生了影响。

他们追求清醒的非理性状态、拒绝约定俗成的艺术标准、幻灭感、愤世嫉俗、追求无意、偶然和随兴而做的境界等等。这场运动的诞生是对野蛮的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一种抗议。达达主义者们坚信是中产阶级的价值观催生了第一次世界大战，而这种价值观是一种僵化、呆板的压抑性力量，不仅仅体现在艺术上，还遍及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达达主义运动影响了后来的一些文艺流派，包括超现实主义和激浪派。

- 达达主义代表作品：《泉》杜尚

形成：波普艺术——新达达主义，一种主要源于商业美术形式的艺术风格，其特点是将大众文化的一些细节，如连环画、快餐及印有商标的包装进行放大复制。波普艺术于20世纪50年代初期萌发于英国，50年代中期鼎盛于美国，后期在纽约发展起来，此时它所反对的抽象表现主义正处于最后的繁荣时期。60年代中期，波普艺术代替了抽象表现主义而成为主流的前卫艺术。在60年代后期，波普艺术开始让位于极少主义艺术（Minimal Art）和硬边画（Hard-Edge Painting）。

- 安迪沃霍尔《布里洛盒子》

- 安迪沃霍尔 《玛丽莲梦露》

2.

哲学思潮的影响

西方艺术思潮的发展脉络：

——古典（古希腊哲学，摹仿说，再现论）

——中世纪（新柏拉图主义，神学的影响：普洛丁，放射说）

——文艺复兴（人本主义萌芽，关注世俗，提倡科学理性，反对神权）

——启蒙运动前后期（文艺复兴的继续，提倡启蒙理性，解放思想，逐渐转向现实）

——19世纪浪漫主义运动（颠覆理性，提倡想象与主体性，向往异国情调）

——现代艺术（两条辩证发展的路线：探索艺术自律性；极力表达主体情感与感知）

——后现代艺术（商业化、大众化、去中心化，强调差异）

3.

主要理论影响

西方哲学：

——本体论（古希腊时期-文艺复兴时期）

——认识论（启蒙运动-19世纪）

——分析论（20世纪）

整个20世纪分析美学的影响都非常巨大,一般分为前期分析美学和后期分析美学，其基本观点在60年代是一个分期，但无论基本观点如何变化，对西方传统美学的批判都是分析美学的核心。后期分析美学与前期分析美学相比，特点更加鲜明。后期分析美学重要的代表人物，有我们所熟悉的古德曼、乔治·迪基、布洛克，以及阿瑟丹托。他们都以自己独特的论见进入了分析美学的这个队伍，丰富并发展了分析美学。分析美学的理论家，一般都采取折中主义的态度，把其他流派有用的思想和观点“为我所用”，兼收并蓄。除此之外，后期分析美学非常看重现当代艺术的发展。他们都在回答一个问题：艺术的本质什么？其个人见解都是基于对此问题的回答。所以他们和前期分析美学对于界定艺术的本质方面，有非常大的不同。前期分析美学对于艺术的本质问题基本上都是批判或否定的态度。而后期分析美学的理论家，一般都是肯定艺术的本质是可以被把握的。这是分析美学他们本身的一个不同。

*黑格尔关于艺术的终结：绝对精神的发展逻辑——艺术类型：象征、古典、浪漫

精神超越物质，最终走向哲学，艺术也由此终结于哲学之中。

*阿瑟丹托的艺术终结论——现代艺术与后现代艺术的实践，走向终结的是叙事而不是主体。

*汉斯贝尔廷——艺术史的终结，被叙事化的艺术并没有死亡，而关于艺术的叙事本身终结了。这种终结不仅作为再现性的视觉表象的传统叙事的终结，也不止是随后的现代主义叙事的终结，而是全部的宏大叙事的终结，这构成了后现代语境中非常重要论题。

*鲍德里亚——拟像世界，超真实的盛行，艺术终结于信息时代。艺术不再具有使用价值与精神价值，仅在于符号价值与象征交换的价值，“内爆”于形式之中。

4.

理论与艺术作品影响

阿瑟丹托的《艺术世界》与劳森伯格的《床》

没有当代艺术的理论转化和理论阐释，我们就无法理解现成品如何成为艺术品。这种观念的转换体现为现成品和艺术品的关系问题。

劳森伯格，《床》，1955，材料：油彩，铅笔，枕头，被单，床单，木质支撑物

191.1 x 80 x 20.3 cm (The Museum of Modern Art)

© 2013 Robert Rauschenberg Foundation

P2.

交流

COMMUNICATE /

Medy: 今天我们主要来分析这本书，《寻常物的嬗变》。这本书作者阿瑟丹托，是美国后分析主义的哲学家，当时写这本书是因为安迪沃霍尔的事件。1964年，安迪沃霍尔去加拿大参展，带了件叫布里洛盒子的作品，是由肥皂的包装盒经他原封不动的挪用后再组装成的。在加拿大过海关时，海关看到这个盒子说这是商品，要收税，但他辩解道，这是参展的艺术品，不该收税。加拿大方邀请了一位艺术馆馆长来鉴定到底是艺术品还是商品，尽管最后他也没有办法鉴定，但这个事件却引发了很多后续的思考，也给了阿瑟丹托启发。他1964年出版了《寻常物的嬗变》，其中根据后现代艺术品的实践——挪用现成品作为一个艺术品，探讨艺术和生活和现实的边界。

Medy：如果关于现成品挪用的第一人，学术上有争论说不一定是杜尚，有人认为最早可以追溯到秀拉，秀拉的作品由颜料拼凑出了画面。

大白：像素画。

Medy：对，就是这种像素画的感觉。

乔治·皮埃尔·秀拉《大碗岛星期天的下午》

"A Sunday on La Grande Jatte", Georges Seurat,

1884. Oil on canvas

Medy：阿瑟丹托也是个哲学家，他也受了哲学思潮的影响。他是个后分析哲学家。

Medy：17到18世纪中间，传统的形而上学的哲学观念转向了对人的认识。笛卡尔，当时说一句话，叫我思故我在。他这句话相当于把传统形而上的本体论转向了人，人成了世界的中心，但是，这并不是说人完全成为当时世界的中心，近代的形而上学变成了一种理性的我思。从这个转向之后，法国（大陆哲学），倡导理性主义。认为人是具有先天理性的，但是英国是相反的，坚持一种经验主义的哲学。

大白：你说的先天理性是康德的先验吗？

- 康德画像

Medy：康德综合了这两种理论，他在美学上，做了一个哥白尼式的革命。当时他写了两本书，第一本写的书叫纯粹理性批判，第二本书叫实践理性批判，后面他发现这两本书中间有很多漏洞，没有办法填补起来。后来他通过经验主义和理性主义。写了本书叫做《判断力批判》。《判断力批判》相当于是纯粹理性批判和实践理性批判的桥梁，把二者建构起来，《判断力批判》是康德的一本美学专著，通过这个著作，把相对传统的形而上学完全颠覆了。这个颠覆是说的什么意思呢？像古希腊哲学家还有中世纪文艺复兴，他们探讨什么东西是美的，毕达哥拉斯学派认为，美是一种和谐的比例，达芬奇认为，美是一种科学理性的一种眼光，米开朗基罗认为美是一种结构。但是，康德不这么认为，《判断力批判》有一章以一朵花为例，他说，我们认为这朵花是红的，是最客观的。但是，如果你说这朵花是美的，这句话就是错误的，也就是说红是这种花的属性，但美并不是花的属性，他通过这个理论，传达美不是客观事物的属性。但他的理论也有矛盾之处，比如：关于天才，因为他认为艺术的创作不在于多高超的技巧，也不是说要创造出一个多美的一个东西，因为这个不是它的属性，而在于主体。所以说，他把主体提到很高的地方。

Medy：康德认为，天才是为艺术立法的。古典主义看到的就是一个画面本身的叙事性，但是康德之后的艺术家，没有注重画面本身的一个义务，转而去表现自己的情感，这样就把主体性抬得很高了。

大白：有一句话叫做这个世界上没有艺术品，只有艺术家。

Medy：对 这个是贡布里希说的。

大白：其实他也是延续了这个说法吧

Medy：贡布里希认为艺术的发展是这一种制作与匹配理论之下的，你写一篇文章，文章写很美，其他人都想去模仿他的文风就不断的与其匹配，匹配，最终超越他。

- 贡布里希

Medy：分析哲学最重要的代表是维特根斯坦。他觉得，以前的哲学都是不准确的，因为语言有含混性。分析哲学，就是从语义学开始入手。

大白：索绪尔吗？

Medy：索绪尔的普通语言学教程提出了能指和所指。能指指物质属性，所指是指的是意识概念。能指和所指区分了语言学语义的分析。

大白：对，所以我多插一句，所指，它是有意义的，延展性的，它可以被隐喻，可以变成各种比喻，能指只是就这个东西本身而言。

Medy：嗯，能指和所指的关系是不确定的，能指是占有优先性的，不断漂浮着的。就是说，可以有无限个所指。玛格丽特画了一幅画，画了个烟斗，下面写这不是一个烟斗，这其实是很诡诈。

他表达了能指和所指的不确定性，维特根斯坦认为哲学是处于一种很不稳定的情况，因为每个人说的话肯定不一样，比如说像之前那个央视的采访。

Kerry：你姓福吗？

Medy：我姓张。(...大家笑)

Medy：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说：哲学我全部都搞懂了。于是就去就隐居了。他说，对于无法言说之物，我们只能保持沉默，他认为所有我们能说的东西都必须跟现实有对应，如果没有对应，不能说的那我们就真的就不能说。但是后来他回来了。他觉得他没有搞懂哲学。

大白：这是他的烦恼吗？

Medy：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代表的是前期分析美学，主要否定美的本质。他认为美没有本质。语言的含混，学术上也没有一个精确的语言去描述，所以前期他认为，美没有本质，没有办法下定义，它是无法言说的， 但到后面他折中了。后期分析美学，主要其实是一种折中主义。

再回到艺术上，艺术有什么样的定义呢？古典主义，是服从一种崇高主题，换言之人物造型必须要坚实。

- 意大利文艺复兴后期威尼斯画派的代表画家提香作品

大白：为了像。

Medy：对，近代的话，19世纪艺术作品，印象派的一些作品就必须表现即刻的当下的一种美感，浪漫主义必须表现人的情感，但20世纪60年代其实都不表现了。

- 印象派作品表达当下光影间的稍纵即逝感

有人提出艺术已死。就是说艺术已经穷尽了自己发展的可能性，所以艺术没有办法再被定义了。后分析哲学家，他们觉得不同意这个观点，比如阿瑟丹托他就跳出来，根据安迪沃霍尔的盒子进行探讨。他站在很折中的立场认为，艺术的定义并不在于说艺术他本身，而在于一个艺术界，就是说，这个东西是不是艺术品，它其实取决于它是不是寻常物或者什么都没有关系，是取决于艺术氛围。

Kerry：其实，今天Medy给我解惑了，有一段时间，我经常听到别人说他是个艺术家，我是个艺术家，什么什么艺术家？我到底在想这个“家”到底是谁定的，你今天给我讲了艺术品的事情便可以解答。

虫虫：对啊，那我也是一个艺术家。

大白：对呀，人人都是艺术家。

Everyone

is an Artist

P3.

总结

CONCLUSION /

从1964年的“艺术界”理论到1984年的“艺术终结”，丹托理论的总体倾向表现为对艺术本质的找寻。他一直在本质主义和历史主义之间做某种调和，这也成为了他理论的思想魅力，但这种矛盾性决定了问题始终无法被解决的现实。无论如何，他的理论保持着一种张力，即一种矛盾和悖论的张力。一方面艺术被限定在历史的框架中，不管是历史之内还是历史之外，前历史还是后历史。但另一方面，他的诉求仍然被看作一种本体论的诉求，这与他对艺术本质的超历史思考是密切相关的。即使丹托强调自己在哲学上是一个坚定的本质主义者，但是“艺术终结论”的提出又将其认定为一个非本质主义者。这种矛盾与悖论的张力在我看来正是丹托的魅力所在，也是引发我们思考的关键所在。

阿瑟·丹托想要追问日常品和艺术品的区别。这个问题是后现代艺术提出的最大的问题。所有的后现代艺术，都是现成品、日用品进入艺术殿堂。

清晰的东西在分析美学这里可以言说；凡是说不清楚的，就不能说。这是分析美学的基本特点。与经验美学等具有混沌性诗性绵延性的哲学不同。我们要学会分辨不同表达方式的哲学家的特征。

美感是否在今天能否来定义艺术品是不是艺术品？当代艺术与美感无关。

阿瑟·丹托想告诉我们，艺术作品在今天已经不是用美感来决定。

阿瑟·丹托看来，不能仅靠审美反应，把寻常物品和艺术品分开以及辨认出来。我们不能靠审美反应把一堆垃圾和艺术品分开。形式主义美学观里的艺术技巧艺术形式，也不能决定。最后得出结论，寻常物和艺术品的区别，在于结构理论。将某个寻常物和艺术事件关联起来，是靠“风格矩阵”。安迪沃霍尔违反了原有的风格矩阵，对所有既定艺术观的反抗，让其作品成为艺术品。而之所以成为艺术品，是因其作品与当时的艺术事件形成一定的关系。

阿瑟·丹托的理论场域很复杂。一定要把它放在其理论背景里，才能理解：为何装置、行为艺术，今天代替了架上艺术；为何西方美术学校今天已经不再聚焦所有的技巧等。今天我们看当代艺术已经不是问题。虽然在艺术圈里面的人已经觉得很多东西天经地义。但是其实是这些理论家告诉我们，以前的眼光已经失效，我们要用新的眼光来看。我们如果不具备这些理论视野，我们今天也无法接受当代艺术。

-END -

编辑 | Edy

校对 | 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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