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新一届政府上任以来,频繁声称在过去几十年的国际贸易中被其他国家占了便宜,甚至认为自己吃亏长达80年。这种言论直接挑战了二战后建立的国际贸易秩序。然而,在美国学者眼中,这样的结论并不成立。
卡尔·费指出,美国一直是国际化和开放市场的受益者。在低关税环境下,美国公司能够以较低成本进口产品并实现再出口,这给美国带来了许多好处。尽管制造业从美国转移到其他国家对某些行业产生了负面影响,但综合考虑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的逆差与顺差会更准确。事实上,虽然美国在货物贸易方面存在逆差,但在服务贸易方面却有顺差。
仅仅关注货物贸易平衡并不能反映真实情况。历史上,美国确实受益于高度开放的经济。不幸的是,现在的美国从开放经济的支持者变成了反对者。通过挥舞关税大棒,美国要求世界各国购买美国产品,并希望各国企业在美国投资创造就业。然而,在经济全球化和产业高度分工的背景下,这一目标难以实现。
所谓的“产业回流”是一种奇怪且低效的资源配置方式。制造业投资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形成规模,可能需要数年甚至数十年。如果只有一家企业迁移是不够的,整个供应链都需要迁移。因此,特朗普政府对“产业回流”的期望不切实际。不同国家应有不同的分工。用奇怪且低效的方式重新配置全球价值链将损害美国和全球产业运作效率,导致创新减少和经济增长放缓。
即使美国希望恢复某些制造业,当前自动化程度更高,可能无法创造预期数量的新岗位。特朗普政府自2025年4月起对所有进口汽车加征25%关税,此前拜登政府也对中国产电动汽车征收高额关税。欧盟随后决定对中国产电动汽车征收反补贴税。最新的进展是,中欧双方同意立即开展电动汽车价格承诺谈判,寻求替代欧盟对中国电动汽车的反补贴税,并讨论汽车产业投资合作问题。
卡尔·费认为这是一个积极的进展。早在欧盟最初讨论对电动汽车征收关税时,双方就已努力推动设定中国电动汽车销往欧洲的价格下限。全球实现绿色转型是关键问题,而电动汽车扮演着重要角色。中国在这方面表现优异,值得称赞。中国意识到汽车行业的技术变革趋势和电动汽车的发展潜力,有助于中国和世界的绿色转型。中国应当受到赞扬而不是惩罚。
除了宣称过去几十年间吃了亏,本届美国政府还宣称遭受了其他国家“非关税壁垒”的冲击和影响,包括出口补贴、产品标准、配额禁令、许可制度等。然而,美国现下公开通过“非关税壁垒”限制其他国家的高科技产业发展,芯片出口禁令就是典型例证。知名智库指出,依靠出口限制无法确保美国在半导体设计、生产和基础设施领域的领先地位,反而可能适得其反,支持中国取得更具突破性进展。
科技领先的企业和国家具备惊人的敏感度,能够突破各种障碍。中国公司开发的DeepSeek就是一个例子。美国限制高端芯片出口,而DeepSeek找到了满足技术开发需求同时对算力要求更低的方式。美国的技术封锁可能会激发竞争对手的创新热情,最终伤害自身。垄断不是行业发展的良策,各国应根据资源专注不同行业并开展合作,这才是更好的方式。高关税壁垒无论从长期还是短期来看都会减缓全球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