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当年插队落户的美丽小山村,那里有他难忘的朝鲜族姑娘
上海知青张长宁是六八届高中毕业生,高中毕业后的第二年春天,他就踏上了上山下乡到农村插队落户的征程。说起自己的知青生涯,张长宁还记忆犹新,感慨万千,他说他当年插队落户在一座美丽的朝鲜族小山村,至今他还难忘那位美丽善良的朝鲜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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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4月上旬,在那个春寒料峭的日子里,张长宁和十几名上海知青一起来到了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境内的和龙县广兴大队,他们八名男知青和五名女知青被分派在广兴五队插队落户,临时居住在生产队牛棚后院的三间草房子里,十三名上海知青算作一个知青集体户,十八周岁的张长宁被推选为知青集体户的户长。
广兴五队是一个汉族、朝鲜族和回族混居的生产队,全生产队三十多户人家,有十五户人家是朝鲜族,十三户人家是汉族,还有几户回族和满族。五队的队长姓崔,叫崔炳震,四十岁上下的年纪,是一位和蔼可亲的朝鲜族阿泽西(大叔)。
崔队长非常善良,性格也好,知青们来插队落户,他很高兴,提前好几天就让他媳妇把知青们居住的地方打扫得干干净净,火炕烧得热热乎乎。知青们来到的第一天,崔队长亲自做了豆腐,杀了他家的两只大公鸡,还熬了一锅朝鲜族大酱汤。看看崔队长一家和乡亲们都这么热情,知青们心里很温暖也很感动。
第一顿晚饭结束后,崔队长等他老婆洗刷完碗筷,他就笑着对知青们说:“我是队长,你们就像我的阿搭理(孩子)一样,以后你们谁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我尽量帮助你们。明天开始,让我老婆和我家姑娘来帮你们做饭,你们也要学习做饭,争取在农忙开始之前都学会做饭。一路上你们受累了,都早点休息吧,我们也回家了。”崔队长说完,和他老婆还有几名社员一起都各自回家去了。
崔队长的女儿叫崔美花,当年十八岁,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浓浓的眉毛白白的皮肤,牙齿洁白如玉,长得真如天仙一般美丽。张长宁说,他长到十八岁,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上海那么大,也很难找出像崔美花这么漂亮的姑娘。
崔队长和社员们离开后,八名男知青一边铺被褥,一边谈论崔美花,大家都说崔美花可能是下凡的仙女,一名男知青还和张长宁开玩笑:“长宁哥,你和崔队长家的女儿真般配,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我把话先撂在这,这个朝鲜族姑娘,早晚都会属于你,咱们集体户的人,除了你,没人能配上她。”
来到广兴五队的第一个晚上,知青们基本上都失眠了,一是冷不丁睡朝火炕上,大家都有点不习惯。二是大家一直在谈论崔美花,大家越说越兴奋。第二天太阳都一竿子高了,知青们还没起床。
在外面等了好久的崔美花母女俩看知青们还不起床,崔美花只好硬着头皮敲门,一边敲一边喊:“你们起床了吗?我和妈妈帮你们做饭来了。”听到敲门声,张长宁他们慌乱地穿衣起床,住在东间屋的女知青们也忙着穿衣起床。
张长宁打开房门的时候,崔队长的媳妇和崔美花一人端着一个盆,盆里有朝鲜族咸菜,还有萝卜和土豆。张长宁赶忙接过崔队长媳妇端着的菜盆,不好意思地说:“真不好意思,我们起晚了。”“依啦少(没事的),你们路上辛苦,我们理解。”崔队长的媳妇虽然汉语中夹杂着朝鲜语,但大家都能明白她说话的意思。崔美花看了站在她面前的张长宁一眼,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也就四五天的时间,张长宁跟着崔队长的媳妇学会了和面,学会了贴饼子蒸窝头,跟着崔美花学会了挑水,学会了 生火烧炕,他和崔美花也渐渐熟悉起来了。每当看到崔美花跟在张长宁身后去牛棚挑水,那几名男知青都很羡慕张长宁,都说张长宁真有艳福。
转眼就到了4月末,天气逐渐转暖,朝阳的地方已经开始化冻了,一年一度的春耕备播生产也拉开了帷幕。
春耕生产开始后,崔美花就不帮知青们做饭了,她也和社员们一起出工劳动了。知青们第一天干农活是从牛圈里往场院挑牛粪,两筐湿牛粪(垫牛圈的土和牛粪混合在一起的土杂肥)足有七八十斤,女知青挑着两筐牛粪非常吃力,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乡亲们看到这一幕,都觉得好笑又心疼。崔队长就告诉女知青们刚学习干农活不要着急,先少挑一点,等慢慢习惯了再多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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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长宁虽然身体很好,挑着两筐牛粪也看不出吃力,可挑了半天牛粪,张长宁的肩膀也压得生疼。崔美花看张长宁总是用手摸肩膀,她就把垫在自己肩膀上的棉垫肩摘下来,红着脸递给了张长宁。张长宁本不想接崔美花递过来的棉垫肩,可看到知青们都在注视着他,他赶忙伸手接过了崔美花递过来的棉垫肩,大大方方戴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看着崔美花红红的笑脸,再看看知青们和社员们羡慕的目光,张长宁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豪感和幸福感。
一天下午,在收工回家的路上,原本走在张长宁后边的崔美花突然紧走了几步,和张长宁并肩走在了一起。崔美花抬起头看了张长宁一眼说:“你们上海知青说话真好听,你能教我说上海话吗?你要是教我说上海话,我就教你学说朝鲜语,这样咱俩谁都不吃亏。”张长宁笑了笑,算是答应了。
经过一年多的交流学习,崔美花还真的跟着张长宁学会了上海话,张长宁也跟崔美花学会了朝鲜语的日常对话,两个人的感情也进一步加深。在张长宁的带动下,其他知青也都积极学习朝鲜语,崔美花成了上海知青的朝鲜语教师,知青们都跟崔美花学会了朝鲜语的简单对话,朝鲜族社员们日常说的朝鲜语,知青们基本上都能听懂。
1972年1月下旬,张长宁和一名叫王沪强的男知青一起回上海探亲过春节,那天离开广兴大队时,是崔队长赶着队里的牛车把张长宁和王沪强送到公社汽车站的,那天,崔美花也跟着去了公社汽车站。在去公社的路上,崔美花竟然当着王沪强的面,把自己的围巾围在了张长宁的脖子上。看到崔美花和张长宁亲亲密密的样子,王沪强心里既羡慕又嫉妒,他多么渴望自己也能找到一个像崔美花一样漂亮的朝鲜族姑娘做男女朋友。
到了公社汽车站,崔美花从自己的棉衣兜里掏出几把炒好的瓜子(向日葵)装到了张长宁的衣兜里,还笑着说:“这是我炒的,到车上嗑瓜子吃。”崔美花说完,抬头看了看站在张长宁身边的王沪强,她赶忙从衣兜里又掏出两把瓜子装到了王沪强的衣兜里,笑着说:“你俩一样多,吃完了长宁哥的提包里还有。”
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张长宁黏黏糊糊的样子,崔队长笑着摇了摇头。崔队长也非常喜欢张长宁,他也希望张长宁能做他家的女婿,可考虑到张长宁是上海人又是高中毕业生,崔队长心里就不踏实,他担心广兴这个穷山沟里留不住张长宁。
那次从上海探亲回来,张长宁给崔队长一家带来了上海的糕点,带来了上海的奶糖,带来了上海的挂面,他还给崔美花买了羊毛围巾和上海生产的牙膏牙刷。就这样,上海知青张长宁和朝鲜族农村姑娘崔美花相爱了,不光是知青们羡慕张长宁有艳福,就连队里的乡亲们都说:我们队里最漂亮的姑娘,让上海知青给抢走了。
之后的日子里,崔美花经常和张长宁在一起,就连出工劳动或收工回家的路上,两个人也并肩走在一起,两个人俨如一对恩爱夫妻,引得队里的年轻人都向他俩投来羡慕的眼光。
1973年初秋,张长宁突然感冒发烧,吃药打针也不见效,在知青们的陪同下,张长宁去了公社卫生院,医生初步诊断张长宁得了严重的黄疸肝炎,建议他到县医院去检查治疗。
在县医院治疗了十多天,张长宁的病情还不见好转,县医院的医生建议张长宁回上海治疗,毕竟县医院的医疗条件有限,县医院的医生对张长宁的病情十分担心,生怕他出现其他合并症状。
带着县医院的病历、诊断证明、转院手续和县知青办的证明信,张长宁回到了上海,在上海住院治疗二十一天,张长宁病愈出院回家休养。那年年末,相关部门为张长宁办理了病退手续,张长宁的户口迁回了上海。
就这样,张长宁和崔美花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档口,两个人却无奈地选择了分手。分手后,崔美花大病一场,瘦了好几斤,一个月后才大病痊愈。从那之后,崔美花就像变了一个人,人憔悴了,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后来有一名男知青很想再和崔美花处对象,崔美花却不同意,她说上海知青早晚都会离开广兴的,她再也不会和上海知青处对象了。崔美花二十五岁那年,她嫁给了邻村的一个朝鲜族民办小学老师,离开了广兴大队。崔美花结婚的前几天,张长宁为崔美花寄来了一件上海产的羊毛衫,崔美花结婚那天,就是穿的那件羊毛衫。
到了1984年冬季,张长宁才和百货商场的一名女售货员结为夫妻,因为他心里一直放不下崔美花,所以到了三十三岁才结婚。和崔美花相处了好几年,两个人却没能走在一起,张长宁从心里觉得对不起崔美花,也觉得对不住崔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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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完自己的插队往事和那段难以忘怀的情感经历,张长宁心里还很难受,他说一想起崔美花,他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滋味。好在崔美花没有怨恨过她,两个人至今还像亲兄妹一样保持着联系,这让张长宁倍感欣慰。时隔这么多年,张长宁一直牵挂着他插队落户的那个美丽的朝鲜族小山村,因为那里有他永远难忘的朝鲜族姑娘,那里是他插队落户生活了多年的第二故乡。
作者:草根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