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名著《水浒传》人物之花荣
如果说《水浒传》中有一位英雄无论从资质到资历都是佼佼者却一直未“大红大紫”、“闻名遐迩”的,我想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花荣了。花荣为中国著名小说《水浒传》中的108将之一,英雄排座次后上应——天英星。花荣原是清风寨副知寨,使一杆银枪,一张弓射遍天下无敌手,生得一双俊目,齿白唇红,眉飞入鬓,细腰乍臂,银盔银甲,善骑烈马,能开硬弓,被比作西汉“飞将军”李广,人送外号“小李广”,因善使一条银枪,又称“银枪手”。与“金枪手”徐宁齐名。
花荣本来是官宦之后,自己本身也在朝廷做官,但是奸臣当道,纵有一身本领也报国无门,后来为搭救义兄宋江而愤然弃官不做,以至于身陷囹圄,后被好汉王英等相救,上了梁山。花荣队朋友的这份义气可以说是“义薄云天”。花荣受朝廷招抚后,在对辽国、方腊战役中屡立奇功,然在大哥宋江被高俅等害死后,与吴用一同在宋江墓前自缢身亡。这又说明他“有情有义”。可是我们纵观作品,花荣终其一生始终未曾在山寨“大红大紫”过,无论是山寨的发展前途、山寨的用人原则、山寨的屡次征战,花荣似乎都是坦然面对,从不曾“喧宾夺主”。似乎大家能够记得的就是他每每在关键时刻射出的那一箭。
一、武艺过人
书中说花荣乃将门之后,祖上的荫庇承袭了清风寨武知寨一职,他善使一杆银枪,枪法出众,更兼箭“百步穿杨”的好功夫。这是花荣的个人能力与军事素养,应该说在冷兵器时代,弓箭在战场上具有极强的杀伤力。书上说:弓,古兵器也,激弦发矢,可以及远,考此法之由来最古,黄帝战蚩尤于涿鹿,纯用弓矢以制胜,此为有弓矢之最早者;惟当时之弓矢,都以竹木为之,虽能及远,迨后推阐其理,互相发明,加以精密之改造,于是乎弓矢遂成战之利器,非但发古人射抉之技,亦开后世火器之端。
花荣的绰号“小李广”。历史上的李广处在汉景帝、武帝时期,李广弓马娴熟、治军有方,被封为右北平郡太守,在与匈奴的作战中屡立战功。李广的主要功绩表现在抗击匈奴上,景帝时期,他几乎干遍了北部边境的各郡太守。在和匈奴人的交战中,李广最有名的就是骑射杀敌,这在以射雕为英雄的草原民族来说,可是既敬仰又害怕,因而被匈奴人称作是“飞将军”。汉武帝时期,李广还曾担任过未央宫的禁卫军长官。
匈奴人由于惧怕李广,数年不敢入侵右北平郡,称他为“飞将军”。传说,李广镇守右北平郡时,有一天外出打猎,远远看见草丛中有一只老虎,就拔箭射去,随后走近一看,原来是块石头,而箭已经射入石头中。唐代诗人卢纶还专门为此事写了一首脍炙人口的诗:“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传说花荣所用的弓还有个名字叫——游子弓。此弓力猛弓强,离弦之箭犹如游子归家般急切,以此得名。战场上花荣多次用此弓建立奇功。例如:花荣出场一箭就射断了郭盛与吕方缠绕在一起的豹尾;射落秦明盔缨;宋江三打祝家庄,花荣射落祝家庄的指挥灯,使祝家庄兵马自乱;再如战场上花荣出手救人更是不胜枚举。后来无论是面对朝廷征讨,接受招安后征讨辽国。王庆、方腊等,花荣那一手高超的箭术,都在对战中起着很大的作用。就像是现在闻名的狙击手一般,轻易杀伤敌方高级将领。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由此可见,花荣的绰号“小李广”可不是浪得虚名。
二、礼数过人
原著中:话说宋江到了清风寨,见了花荣,花荣拖住宋江便拜,拜完了,喝叫手下替宋江拿了包袱,请宋江上大厅中间坐好,花荣又跪下,又拜了“四”拜。我们看,一位朝廷命官的儿子,“官二代”花荣,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吏宋江,很是尊重。这个“四”拜之礼可不是随随便便的礼节,是中国汉族民间最隆重的礼仪。“四拜”之礼最早始见于《战国策·秦策一》:苏秦被赵肃侯拜相以后,有事路过家乡洛阳,他那位曾“不为炊”的嫂嫂“蛇行匍伏,四跪自拜而谢”。但这并非古代的常礼,而是谢罪的加拜之礼。古代的寻常礼节,只不过一拜或再拜,即使是人臣对于君主,也只须再拜即可。如《孟子·万章下》:“以君命将之,再拜稽首而受”。在明代四拜礼为对父母,师长所行之礼,是明代民间最隆重的礼仪。
拜完了宋江,花荣动了真感情,激动地说道:“听得兄长杀了一个泼烟花,官司行文书各处追捕。小弟闻得,如坐针毡。连连写了十数封书去贵庄问信,不知曾到也否?今日天赐,幸得哥哥到此,相见一面,大慰平生。”说完了,又要跪下给宋江磕头。宋江不好意思了,连忙扶住,说道:“贤弟休只顾讲礼。”宋江,是出了名的懂礼仪,并且懂得利用礼仪来结交各路好汉的人。但看到这段我们才知道,花荣竟然比宋江还讲礼仪,就算是宋江这样极会拉拢人的人,也坐不住了,立刻扶住花荣,让花荣别再跟自己讲礼仪了。
所以,我们看花荣是将宋江作为长辈、前辈来尊重、礼遇的。这样看花荣如果用老北京话形容那就是“有里儿有面儿”。
三、与世无争
原著形容花荣:“齿白唇红双眼俊,两眉入鬓常清。细腰宽膀似猿形,能骑乖劣马,爱放海东青。百步穿杨神臂健,弓开秋月分明。雕翎箭发迸寒星,人称小李广,将种是花荣。”简直就是 “形象好气质佳”,这样一个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儒将本来应该是肩负重任的。但是,我们看到花荣却好像始终没有参与到梁山的“政治斗争”中,始终置身事外。其实,花荣与宋江结识得早,为了宋江抛家舍业、落草为寇,可以说花荣之于宋江是生死相依的兄弟。
例如:梁山“五虎上将”的确定。山寨马军是梁山可以与朝廷对抗的资本,其中五虎上将是梁山的“招牌”。五虎上将这些人中基本上在上山之前基本都是军队系统的中高级人物:关胜乃是“关老爷”后代,担任围剿梁山的第二次总指挥;林冲曾任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山寨“三朝元老”;秦明曾任青州都统制(高级军官);呼延灼曾任汝宁郡都统制(高级军官外加开国元勋之后),担任围剿梁山的第一次总指挥;董平曾曾任东平府兵马都监。单纯从个人武艺、军事素养来说,花荣绝不逊于其中的任何一个,但是“五虎上将”的名单里面却没有花荣。“五虎上将”的名单之所以如此安排,这恰恰是宋江在“职称评定”中需要平衡出身、家世、名气、背景等多方面因素的结果。
花荣绰号“小李广”,绝技是百步穿杨。笔者曾经学习了四年的弓箭,在习箭的过程中需要平心静气,内心的一点躁动不安都会影响到箭的走向。应该说,练习射箭是一个磨练急躁性格的好方式。花荣一定也是在刻苦的箭过程中逐渐形成了沉稳、内敛、冷静的性格。本来,花荣、秦明与黄信是宋江带来的第一批职业军人。这三位有着扯不断的联系,三人是曾经的同事。秦明是黄信的功夫老师,同时是黄信的上级。花荣在级别上是秦明、黄信的下级。花荣又是秦明的大舅哥(秦明续娶花荣小妹为妻)。而当初帮助宋江收降黄信、秦明和第一批“政府军”的就是花荣。花荣不光有本事,还有“资历”可以放手一搏“五虎上将”。而花荣的“不争”我感觉这恰恰是花荣真正体谅宋江、支持宋江的具体表现。
通读《水浒传》全书,梁山众多好汉中,与其情同手足的兄弟绝对不少。李逵与宋江形影不离,甚至舍命保护宋江;吴用、张顺、武松都与宋江情深义重。在山寨还有许多人都与宋江有着密切的联系、深厚的兄弟情谊。但是在众多兄弟之中,要说谁与宋江的感情最真挚、谁最体谅宋江的难处?那就只有“小李广”花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