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邝新华 黄素蓉
百度人工智能一帮顽皮的程序员，用张国荣生前的影音资料，合成一个虚拟的张国荣，在他60岁那年问候还活着的我们。
2016年4月1日是张国荣逝世13周年纪念日，3月29日晚，北京一家电影院内，张国荣主演的电影《缘分》即将开场。银幕还未点亮，一通电话先接了进来：“13年了，久等了，辛苦你们……”话音还未落下，便有人听出这是2003年就猝然长逝的张国荣的声音，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声音来自张国荣确实不假，可声音的发出者却是百度人工智能。百度语音合成技术负责人康永国就坐在观众席，这位“机器张国荣”的创造者并不是“哥哥迷”，但他此时的激动程度并不比“哥哥迷”们轻。看到旁边的观众激动得落泪，康永国暗想：尽管它现在还不尽完美，但是，这证明了技术的价值。
这是一个持续三个月的项目，名为“与哥哥对话”。2016年春节以前，百度公关部策划组就找到了康永国，问他能否合成张国荣的声音，让“哥哥”与粉丝隔空对话。康永国想了想，觉得技术上有可行性：“包在我身上！”
合成张国荣的声音，最大的难点在于张国荣不能到百度大厦录音棚录音，我们无法“与哥哥对话”。项目组只好从音像市场以及互联网收集张国荣的声音，用于机器学习。
市面上张国荣的所有歌曲，如《无心睡眠》《风继续吹》等，都不能用来合成他的语音，“唱歌时的声调与普通说话时的声调完全不同”；视频网站里所有张国荣演的电影，如《东邪西毒》《霸王别姬》等，也都不能用来合成他的语音，因为有可能不是他的配音，即使是他的配音，电影里的语音有背景音乐，机器无法识别张国荣的声音。
要复原张国荣的声音，关键是要找到播音级别的声音，最理想的是在录音棚里，没有任何杂音的情况下。张国荣在世时如果留下数小时这样的片段，技术上合成他的声音并不费力。
然而，斯人已逝，惟余歌声。现在，要想完成这个充满温情的创意，百度语音团队只能用电视里张国荣正常说话的一些片段，比如他在香港《劲歌金曲》里的获奖发言，比如他在《小燕有约》里的自白……
这个消息在张国荣百度贴吧里贴出来以后，很多死忠粉纷纷把自家珍藏的“哥哥”影音资料拿给团队。持续两个多月的收集，普通话语音有几十小时，“最终有效数据在一个小时左右”。
一般而言，机器语音会给人一种千人一面的冷漠感，为此，百度的语音合成加入了情感技术，粤语口音是张国荣的特点，如果没有口音就不是张国荣说的话了。正是张国荣这些带着粤语调调的声音，在电影院里感动了在场的“哥哥迷”们。
“人生已经太匆匆，不要再苦苦地追寻昨夜下过的雨，过去就过去了……”这段由百度公关部写出来的四百多字表白，被称为“张国荣来自天堂的一封信”，康永国不止一次看过、读过，还听“张国荣”“说”过。康永国说：“恢复逝者声音的尝试经常在科幻片里出现，很多都经受着人伦的拷问。今天，我们虽然有这个技术能力重现逝者的声音，但我们更要记住‘机器张国荣’说的那句话：‘过去就过去了，接受它，拿起它，放下它，才能真的放自己一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