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导没了,殁于新冠并发症!挺难过的,昨天又刷了一遍他的《野兽之都》。
上世纪八十年代,在朝鲜部队服役的洪山,历尽万难在枪炮声中逃亡韩国,又在韩国登上驶往巴黎的列车,那个充满人性欲望的“野兽之都”。
在车上,他遇见了在巴黎做脱衣舞女郎的韩国女孩罗拉。俩人面对面坐着,没有交集,她拧不开饮料瓶子,他帮她拧开;他没有证件,她帮他摆脱警察的询问......
对于罗拉来说,俩人扯平了;而对于洪山,这个透着忧郁气质的女孩却深深烙印在心底。
洪山抵达巴黎后,举目无亲。在存方包裹的地方,结识了同样在韩国流亡而来的青海。虽然洪山也知道青海不靠谱,但没办法,身在异国他乡,就算不靠谱的老乡也比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要值得信任。
洪山的硬功夫很厉害,青海也就不再做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而是带着洪山去街头“胸口碎大石”卖艺。这样也不错,一天下来俩人也有几百法郎的收入。但青海不甘心,有一天在表演飞刀刺身的时候,一个壮硕的法国人接过刀像洪山投掷,被洪山一一躲过去。法国人对洪山颇为欣赏,就这样俩人成了法国黑帮的打手。
钱有了,欲望也有了,第一笔收入后,青海给洪山找了个外国娘们......
而青海自己,也喜欢上了一个做行为艺术的女孩,但女孩因为是没有签证的,便一直受到一个地痞男友的控制。后来地痞男友知道了女孩与青海的事情,在殴打了女孩一顿后,对洪山说,只要凑够十万法郎,女孩就送给青海。
青海信以为真,在一次执行任务中,他出卖了洪山,差点置洪山于死地。黑帮对青海发出追杀令,但洪山选择原谅了青海,并帮助青海又重新回归黑帮。
好景不长,黑帮老大老二火拼,老大安排洪山青海执行了一次任务,青海返回去的时候又背着洪山杀死了那个男人,在拿走那个男人劳力士的时候,也将一个忧郁的韩国女人绑了起来。
而那个女人,就是洪山坐火车来时邂逅的脱衣物女罗拉........
这部《野兽之都》算是最不符合金导气质的电影了,其中虽然也有着一些符号,物象,比如那个用来杀人的“青鱼”,那个被砍下的“国宝”头像,但在整个叙事的融合上,其实是不到位的。
所以,解读这部电影,猴哥会只从一个点,着眼肉体的角度分析:
一. 抨击南韩民族的衰败感
这部电影出现了几次韩国人,第一次是青海盗窃一起流落到韩国艺术青年的画作去大街上售卖,然后被殴打的场景。这虽然是青海的过错,但两次的冲突,金导要表达的都是民族不团结的现象。
洪山到巴黎的那一刻,青海作为“老乡”帮忙指导土包子放东西在密码箱,其目的也是偷窃洪山的包裹。在被发现殴打后,青海又寡不廉耻的说“怪不得南北无法统一”,借以摆脱洪山的殴打。
罗拉作为韩国走出来的女性,却骨子里鄙视韩国男人,其根本的原因还是民族不够强大,国家没有主权,所以女性只会崇拜西方男人。哪怕西方男人只是借助她来运送毒品,仍然在西方男人被杀后,要找自己国家的男人报仇......
在电影里,金导对朝鲜的民族感属于认同的,洪山虽然土,但是有血性,又仗义,虽然有点愚,但他的走向是正,有着深深的民族意识。
二. 透露着民族气息的情欲张力
洪山对罗拉的情感,是对本土女性的保护欲,他无意进入西方人开的脱衣舞馆看到罗拉跳脱衣舞,几次都要青海教他法国话“以后不要做脱衣服的工作了”,但罗拉的思维压根不在那条线上。
自始至终,除了火车上的邂逅,这个女人所有的思维都在花花都市,以及那个骗她贩毒的男人身上。
甚至连抛弃她的那个养父,抑或与自己韩国母亲有过交集的外国男人,来要生活费的时候,都会感到辛酸。
也即是说,她骨子里对民族的认同已经归零,洪山的悲剧则是,总觉得韩国的女性就是自己人。
反观洪山与那个金发女郎做爱的时候,其场景是穿梭在枪林弹雨的逃亡路上,最后金发女郎被征服,不堪逃离,其要表达的是征服,民族征服.....这份狡黠是金导埋在里面的一根线。
三. 是友情,亦是民族情
青海屡屡为了女人伤害洪山,一次甚至要将洪山沉入水底。但洪山屡次原谅青海。在友情的角度,洪山是愚不可耐的,因为青海这种没有一点丝毫原则的人,压根不值得做朋友。
但洪山就是一次次选择原谅,还要为了青海去杀人。其实洪山对青海的友情在这里是超脱的。洪山真正接纳青海,是在他不会切牛排被外国佬耻笑时,青海帮他的那一次。并且弱小的青海挥舞拳头打在肥头外佬的脸上时,那缕勇气也不是友情,而是维护一个民族的自尊。
就是这一点星星之火,点燃了洪山。
友情,情欲,法国街头弥漫的那股颓废,所深深包裹的都是那缕强劲的民族气息。
而这部电影,最大的张力,乃至主题都在这里。
无主权国度之下,女性越来越直白的崇尚西方,男人越来越变得阉割,相比青海,那几个画画的韩国艺术青年更像是行尸走肉。
随着最后的枪声,两人倒下的瞬间,清白的水混杂着血液,韩国女人的啜泣,表达的其实都是金基德对这个民族的失望,以及无力。
最后,愈发娘化的韩国,是一个没有未来的国度,金导的走,也不可谓不是一场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