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孩子是家里的“皇帝”和“小祖宗”,不仅是家庭的宝贝,也是整个社会的宝贵财富。但在中世纪的欧洲,人们对待儿童的态度完全不同,以至于21世纪的父母听到了恐怕也会觉得毛骨悚然!法国历史学家菲利普·阿里斯研究了各个时代的儿童历史,最终得出结论:在那个黑暗的时代,人们根本不重视也不喜欢孩子。
今天,我想与大家分享关于中世纪儿童的一些非常有趣的细节,并讲述为什么儿童的生活就像真正的折磨。即使是普通的婴儿摇篮也被认为是致命的危险。另外,甚至连法国国王都害怕被鞭打,这是真的吗?
你认为未成年人什么时候应该结束童年呢?是否应该按法律规定,在18岁时?或者是当孩子完成学业,比如在学校里毕业时?顺便说一句,现实中有些人即使到了30、40或50岁,童年也没有结束,而这并不总是坏事——至少证明他们拥有可以“啃老”的家庭条件。但在中世纪,当孩子们成长到7岁时就结束了童年。在这个年龄段,孩子们被视为小“成年人”,可以开始工作,并开始负担起养家糊口的重担。
在贫穷的家庭里,孩子们通常作为学徒被送到当地手工艺人那里学习和工作。在这个过程中,孩子和成年人一样辛苦地工作,没有任何优待,但他们获得的报酬要少得多。如果我们回到中世纪的欧洲,7岁儿童就开始像成年人一样工作是很普遍的现象。
在工业资本主义迅猛发展的时代,7岁的孩子们被迫在闷热的房间里每天辛苦工作12-14个小时。他们没有午餐休息、看动画片、吃糖果或是户外游戏的时间!所以,一旦你到了7岁,所有的童年都结束了!站起来并开始为自己赚取生活费。这就是当时的生存哲学…
顺便一提,即使在7岁之前,孩子们也不是命运的宠儿:他们也会得到充分的工作机会——只不过是在家里。3-4岁的小孩子要做清洁、帮助成年人喂牲畜、洗碗。而5岁的孩子们则需要照顾年幼的兄弟姐妹,并和成年人一起在田野里干活。在冰岛的传奇故事中,经常出现这样的例子,即使是非常小的男孩也会为他们被杀害的父亲复仇。
还有一件事,虽然听起来很可怕,但是在7岁时,孩子们已经被认为是家族的继承人。再过几年,他们就可以正式结婚了!因此,女孩子的“结婚”年龄是12岁,而男孩则是14岁。不过,来自贵族家庭的女孩子在7岁时已经可以出嫁了,尽管没有性行为,但这种情况也存在。总之,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想想伊朗……前几天我才写过《娶一位10岁的新娘?在伊朗,这是可行的》,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孩子从10-11岁开始就要承担完全的刑事责任,甚至可能会面临死刑。这就是所谓失去了童年的童年。难怪一些法国研究人员认为,人类直到现代才意识到并发明了我们通常理解的“童年”这个概念。而在中世纪,儿童根本就没有被重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12世纪之前,中世纪艺术家对“童年”这个主题完全不感兴趣。
正如历史学家菲利普·阿里斯所述,那时的孩子“作为孩子”在家庭中的时光是如此之短暂和微不足道,以至于没有时间或理由来记住或唤起对这个阶段的特殊感受。
在私人生活方面,孩子们也从小就被“锻炼”起来了。在中世纪的欧洲,普通人的床出现得相当晚,只有在14-16世纪才开始出现,并且穷人长时间都只能挤在一起睡觉。而在更富裕的家庭里,尽管他们有床,但整个大家族也只有一张床。这种做法在所有社会阶层中都存在。
例如,在爱尔兰,睡觉的方式是这样的:最大的女儿睡在远离门口的墙边,其他女孩紧跟其后,母亲和父亲睡在中间,然后是儿子,最外面则是老人或者家中的客人。有趣的是,这种睡眠方式一直持续到20世纪。
直到今天,人们还保存着对19世纪欧洲一些农民生活的描述:“整个家庭和仆人都会在一张巨大的床上睡觉,如果有客人会一起挤在这张床上。”顺便说一下,在当时的一本书中,作者甚至描述了如何会几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因为这张床有3米宽的宽度!
下面是普通人的古老床铺。这看起来有点小,你不觉得吗?事实上,问题在于他们当时是半躺着睡觉的,枕着枕头,因为当时人们认为只有死者才能平躺睡觉。
在中世纪晚期的英国,人们开始睡在这样的衣柜里。里面要暖和得多,而且最终你还可以在衣柜里独自一人,保有一点隐私,包括孩子们的目光。不过,中世纪时期欧洲国家的父母并不避讳他们的孩子,例如他们甚至会带着小孩去观看公开处决,因为他们真诚地认为这是非常有益的事情,它能净化灵魂。
一个威尼斯人在14世纪末访问伦敦时,对英国人对待自己的孩子的态度感到非常震惊。在7至9岁之前,孩子们在家庭环境中与父母一起成长,然后无论社会地位和经济条件如何,他们都会被送到另一个家庭接受教育。这种做法在整个欧洲非常流行,并一直延续到18世纪。而且把孩子送去外面的家庭成为普遍现象,穷人也有,富人也有。作为交换,另一个孩子也会来到这个家庭,这个孩子可以被家人充分利用。
现在我知道《变形计》这种节目是怎么来的了……
实际上,在孩子的社会化过程中,亲生父母参与度很低,有些甚至根本没有参与。人们认为,在他人家庭中,孩子的表现会比在父母面前更好。就像14世纪的一位佛罗伦萨商人所建议的那样:“如果你有一个毫无用处的儿子,请把他交给商人,让他送到远方。或者将他送到你的一位亲密朋友那里。没办法:只有当你的儿子离你而去,他才能在生活中学会应该怎样生存。”
贵族会把自己的孩子送去富有的亲戚那里接受教育。城市居民会将他们7岁的孩子送去学习手艺人技能。对于穷孩子来说,情况可不轻松!在一封信中,一个男孩抱怨道:“自从我离开了我的父母,被送到其他人的监护下,我从三岁到十岁的所有记忆都变成了痛苦和苦难。”
不过对于这个孩子从三岁就记事,我还是深表怀疑。
如果你挨饿了怎么办呢?在中世纪,有一种相当普遍的赚钱方式:卖掉自己的孩子。尽管今天听起来真的很荒谬,但在当时……当然,这种做法只在极端情况下才会被采取,比如说在大规模饥荒期间。
这一点似乎所有国家都一样,在旧社会的中国也存在这种现象。
历史学家菲利普·艾里斯写道:“问题是,当时的家庭没有情感功能。这并不意味着她没有爱。相反,你经常遇到爱。通常在结婚后,爱是建立和维持是在一起的。但要强调的是,夫妻之间、父母和孩子之间的感情不是必要的——既不是为了生存,也不是为了和谐。”
在中世纪,出生的婴儿中有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在出生后的几个月里就夭折了。甚至在九岁以前,大约有40%的儿童都没能熬过去。研究人员认为,这也是为什么当时的父母们对于小孩子会有种奇怪的麻木感——因为孩子死得实在是太多太快了。人们不想和那些很容易失去的孩子建立亲密的关系。
这个观点也可以解释著名的米歇尔·蒙田的话: “我在年幼时失去了两个或三个孩子。虽然我对他们感到遗憾,但并没有抱怨。” 菲利普·艾瑞斯写道:“有人可能会感到悲伤,但通常情况下,人们不会过于关注孩子的死亡,因为很快就会出现另一个孩子。 有些孩子甚至都来不及取名。”
据《圣徒传》和验尸官的报告显示,婴儿死亡的最常见原因是窒息、烫伤以及溺水。那么,为什么窒息会成为第一位呢?因为母亲可能会在睡觉时意外地压死自己的孩子,而这并不是人们幻想出来的危险,而是一个相当严峻的现实。
在中世纪的宽恕罪行手册里,神职人员被建议必须询问教徒们这样一个问题:“你是否在睡梦中压死了你的孩子?” 一些主教如此激烈地禁止父母将婴儿带入床上,以至于这引起了现代研究人员的怀疑,这是否可能是有预谋的杀人行为?
连婴儿床都对婴儿构成了严重的威胁。人们把它们悬挂在天花板上,由于粗心或保姆的操作失误,她可能会太用力地摇动婴儿床,或者疏忽大意,婴儿经常会掉出去,摔死或终身残疾。这也是影响婴儿死亡率的一个严重因素。
根据一位名叫贝尔特尔德·雷根斯堡的法兰西斯坦修道士在其中一次布道中所说,在贵族家庭中,婴儿面临着另一种危险:他们常常因为暴饮暴食而死亡。在穷人挨饿的同时,这些可怜婴儿的亲戚们把食物大量塞给婴儿,而没有考虑孩子吃不吃得下。
回到当下,人们养宠物的时候经常犯这种错误……
关于未满7岁的孩子去世,甚至没有规定要举行丧礼。然而研究人员认为,在文艺复兴时期,母亲们对孩子的痴迷是很常见的。这可以从那个时期流行的妇女和婴儿的许多肖像中得到证明。
在中世纪的时候,照顾婴儿对妇女来说是一项很大的挑战。可怜的孩子们经常被包裹得很紧,以至于他们几乎不能动弹。中世纪著名的医生们认为,这样会导致孩子发育不良。
这也是高婴儿死亡率的原因之一。1254年,来自锡耶纳的医生阿尔多布兰迪尼在他的著作《The Body Book》中建议,在包裹孩子之前,将玫瑰花瓣和盐涂在孩子身上。因为这样,孩子就会像蜡一样适应任何形状。
当时,紧紧地把孩子裹起来并加上盐,是为了宝宝未来的美貌。人们认为,有经验的保姆把包裹绑得更紧,从而使孩子成为一个美男子!人们也普遍认为,如果把孩子裹得不够紧,他的器官会在体内自由移动,因为它们还没有像成年人一样固定下来,可能会位移或不对称。
当然,我不能不提及中世纪最有效和最受欢迎的育儿方法——用鞭子打孩子。在12世纪,十字军骑士菲利普·纳瓦拉的著作《人的四个年龄》中建议:“不要表现出对孩子过度的溺爱,因为这会让他变得傲慢并且变得行为不端。当他开始表现出不良行为时,需要对他进行严厉的惩罚,并用鞭子抽打他。如果这样仍然不起作用,就要把他关在监狱里。”
人们曾认为,对身体的惩罚对儿童有着独特的效果,因为它能教育孩子改正错误。甚至有一天个称为“无辜圣人节”的节日,就是在12月28日那天,父母们必须打自己的孩子。在当时的欧洲国家,一些名门望族的“家规”甚至禁止与自己的孩子玩耍和打闹。
直到20世纪,孩子们才开始因为受教育而被残忍地鞭打,就连国王也不能幸免。《三个火枪手》中的国王路易十三,经常在夜里惊恐地醒来,梦见自己被鞭打,就像小时候一样。当他8岁加冕时,他被严厉地教育过,以至于他说:“我宁愿放弃所有这些荣誉,只要他们不再打我。”
这就是中世纪欧洲儿童们的童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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