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洪谟画像。
他被称为“泥塑”尚书,至今许多历史学家仍评价他是“无能”的老臣;他为官46年,历经正统、景泰、天顺、成化、弘治5朝4帝,经历土木堡之变、京师保卫战和夺门之变;他被明宪宗朱见深称为“为国名儒”,赞扬他“贯通经史,识达天文,具忠爱之诚,启沃两京,传我文明”;晚年退休后,他参与创建翠屏书院(今宜宾市第一中学)……
他叫周洪谟,四川长宁县人,历任翰林院侍读学士、国子监祭酒、礼部右侍郎、左侍郎、礼部尚书,后加任加封太子少保、资政大夫,谥号“文安”,是明朝四川最有名的周姓人。至今,他的后裔在川南一带人口众多。
求学时期:出自书香门第,一鸣惊人
周洪谟(1420-1491年),字尧弼,又字尧佐,号箐斋,出生在长宁县上长乡二甲箐竹屋基(今长宁县梅白乡白虎村一组周家湾),同辈们尊称他为箐斋先生,他自称南皋子。
周洪谟的故居,是最近几年才被发现和确认的。2010年10月,长宁县传出一个消息:发现了周洪谟故居遗址。在周家湾的一片竹林里,有几间木瓦结构的老房子,四周还有瓦片、石条、石墩、石柱、石基、石梯等古建筑的残存痕迹。当地村民说,箐竹屋基宽得很,朝门有8座,有上篓子、下篓子,还有酿酒的作坊糟房、槽坊、碾坊,占地有20多亩;碾坊的碾子,一次要碾300斤谷子。以前,房子里有柏木做的4根柱子的大木床、太师椅、梳妆台,漆的都是大红漆……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周洪谟出生了,并在这里度过了童年。虽然周洪谟出生时,他的先祖已在这里扎根了272年,但周家不是长宁的土著,而是外来人口。
南宋绍兴18年(1148年),原本住在资阳的周大一,迁到了长宁县上长乡二甲的箐竹屋基。周大一迁居到这里后,重视耕读传家,后代通过读书有了出息,大都在教育界为官。
周洪谟的爷爷周本源,最初在长宁本地任训导(相当于县级教育局副局长或局长助理),后来先后调任西安、池州、河间任府学(相当于市级教育局局长)。由于知识渊博,他还被召入内阁参与修纂《永乐大典》。
周洪谟的父亲周永隆,年轻时没有心思去做官,也没咋个用心读书。后来经过当地乡老的劝说,在38岁的时候才开始发奋读书,考中举人,到湖广长阳县(今湖北长阳)做训导,后来又到松潘任府学。周永隆有6个儿子,周洪谟排行老四。
周洪谟出生时,又瘦又小(成年后也是个子瘦小),看起来就是一副养不活的样子。周永隆想把他送给别人,但遭到了夫人韩氏的坚决反对。由于周洪谟的身体先天不足,韩氏对他特别钟爱和呵护。
韩氏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她的父亲韩琬非常有学问。从小生活在书香之家的韩氏,不仅知书达理,而且贤淑温良。周洪谟稍微大一些后,韩氏就教他大声读诵千字文、唐诗、宋词,练写毛笔字。大声读书的习惯,周洪谟保持了一生,即使后来做了大官,每天也要大声朗诵文章。
周洪谟8岁那年,被送到古家河(今长宁县古河镇)报恩寺读书。13岁时,他跟随父亲到长阳,并在当地继续求学。周洪谟21岁那年,厌倦了官场的周永隆决定不干了,不料在上京请辞的路上客死在成都。
安葬好父亲后,周洪谟在守孝期间不忘学习,更加发奋读书。25岁那年(1444年),周洪谟第一次参加四川的乡试,考取了第一名。他写的5篇策论,惊住了所有考官。当时的主考官杨述更是对他赞赏有加,说“此作辞理明赡,笔力高古,当冠多士,既撤棘乃长宁周洪谟”,并预言说:“此奇士,他日必成大名。”
第二年二月,全国举行会试。周洪谟以乡试科举拔尖人才种子选手的身份参考,顺利地通过了考试,成绩名列前茅。在明英宗朱祁镇亲自主持的殿试策论中,他的策论深受朱祁镇赏识。朱祁镇本想钦点他为状元(第一名)的,但因为他“身材不硕”,似乎有碍大明帝国的形象,只得让他委屈一下,做了榜眼(第二名),把浙江会稽的商辂点为状元。
不久,周洪谟被任命为翰林院编修,职掌文案事务并兼修国史,正式挤进国家公务员的序列,由此开始了长达46年的官涯。
初仕时期:敢于劝谏直言,不畏权贵
3年后(1448年),周洪谟升任文林郎(正七品,相当于正处级干部),这提拔速度够快的。也难怪,人家是榜眼,起点就比一般人高出一篾片,单位又是国家中央机关单位,升得不快才不正常。
这一时期的周洪谟,真可谓是壮志满怀,意气风发。他在和朱祁镇摆龙门阵的时候,用鲤鱼跳龙门的故事,劝谏朱祁镇抓住大好的机遇,“法帝王以敷政化、宏道德以致理”,大干一番事业,实现“唐、虞三代之治”的美好愿景。
可惜的是,周洪谟的愿景被朱祁镇的冲动破灭了。正统14年(1449年),北方的蒙古瓦剌入侵,宦官王振怂恿朱祁镇御驾亲征,重现大明王朝的威风。周洪谟和其他有识大臣都极力劝谏朱祁镇说,去不得啊!但朱祁镇脑壳发昏,听不进去,非要到塞外去潇洒走一回才舒服。可能周洪谟的劝谏让朱祁镇心头不安逸,他把周洪谟派去巡视陕西和四川两地的灾情,考察当地政务。
朱祁镇果然在土木堡被瓦剌俘虏,酿成了土木堡之变。国不可一日无君,朱祁镇的弟弟郕王朱祁钰被推上皇位,是为明代宗,年号景泰。朱祁钰把周洪谟召回京城,周洪谟写了著名的《陈十二事疏》,这是周洪谟从政后写的第一道奏章。
在《陈十二事疏》中,周洪谟对朱祁钰说,当好皇帝的最基本素质是,能采纳大家的意见并身体力行,这样才会让国家太平,长治久安。为此,他提出12个建议:察吏治以示劝惩,抚流民以妨奸宄,兴学校以惇风化,止苛歛以恤贫穷,均赋役以苏凋瘵,纠武职以足兵食,肃军令以止劫夺,谨防巡以御贼寇,恤吏员以广仁惠,省虚费以节民财,设方略以遏横暴。
周洪谟的这道奏章,让朱祁钰很是重视,专门召集群臣开会讨论,并要求立即实施。不久后,周洪谟升为侍读。侍读是从五品官职,主要工作是陪侍皇帝读书论学或为皇子等授书讲学,属于近臣。
朱祁镇复位后的天顺 2 年(1458年),周洪谟被任命掌管南京翰林院事。天顺6年(1462年),周洪谟调任南京国子监祭酒。国子监是明朝的最高学府,祭酒相当于是大学校长。明宪宗朱见深成化9年(1473年),周洪谟改任为北京国子监祭酒。
在任上,周洪谟发现,学校的学风漂浮不正,学习纪律懒散轻漫,有的学生不以学业为重,成天就只知道造谣生事,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周洪谟向朱见深上言,请求恢复朱元璋洪武年间的学规,以整顿学风。朱见深对此深以为然地说,太学是培养治国安邦人才的地方,这些学生娃“礼仪坦荡无存”,的确是要不得的。
当时的太学生,大都是很有背景的人。当时规定,公、侯、伯承袭爵位的后人以及驸马在内,只要年龄在25岁以下,全部要去国子监读书。由此可以想象,周洪谟要整顿学风,遇到的阻力应该有多大。
但周洪谟不怕,因为他有皇帝的支持。这些学生娃娃,关系再好,背景再深,有皇帝的关系好、背景深吗?所以,周洪谟放手开干起来。他把洪武朝和增补的规章制度张贴在学校醒目位置,让所有学生牢记下来,不准违反,否则就要受到处罚。
第一个撞到枪口的是崇信伯费淮。费淮的爷爷费瓛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费瓛跟随朱棣起兵,为朱棣夺取天下屡建战功。后来镇守甘肃15年,官至平羌将军,被封为崇信伯。费淮承袭了崇信伯的爵位,但他基本上不去国子监上学,长期旷课。
周洪谟开始整顿学风后,费淮还是老样子,不为所动。周洪谟上书弹劾费淮,朱见深大力支持,责令费淮立即上学,不许穿官服,只准穿一般学生的衣服去学校,还停发半年的工资。皇帝发话,费淮不敢违抗,只得乖乖地照做。周洪谟这招杀鸡儆猴,果真起到了效果,国子监学风立即好转起来。
整顿纪律后,周洪谟开始改革教学内容,以经世致用为导向,除《四书》《五经》和刘向的《说苑》《大明律令》、书、数、《御制大诰》等必修课,还组织学生“会讲、复讲、背书”,要求学生天天都要练习书法,每天必须认真书写200个字以上。
为加强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周洪谟采用分制的方法对学生进行考核。每次考试,文理都是优秀的可得一分,理优文差的可得半分,文理都差的只能得零分。一年之内,累计获得8分以上的,算及格,给与贡士身份。不及格的,对不起,请继续补习,直到及格为止。
上升时期:屡受皇帝重用,加官晋爵
朱见深即位后,周洪谟的仕途生涯开始上升,并在朱见深的成化一朝屡受重用,成为朱见深最为信赖的大臣之一。
朱见深刚当上皇帝,周洪谟就送给他一份“厚礼”——上疏陈述时务。周洪谟说,“君主保国之道有三”,即致力圣学、治理内政、抵御外寇。具体地说,致力圣学就是要做到端正意念;治理内政,要做到5点:重用有真材实料的人才,不用心术不正之徒,表彰忠臣良将,削减庸冗职位,妥善减轻漕运负担;抵御外寇呢,要做到6点:选拔将帅,训练士卒,研究旧有御敌方法,配备兵器,备足粮饷,平定边陲。朱见深收到“厚礼”后,很是高兴,大力夸奖周洪谟说得好,接纳了他的建议。
明朝时期,在周洪谟的家乡叙州(今宜宾)一带,有一支叫都掌蛮的少数民族。现今的学者认为,都掌蛮可能是僰人的后裔。从洪武6年(1373年)开始,都掌蛮就和明政府“过意不去”,让朝廷很是头疼。
朱见深掌权后的成化元年(1465年),蜀南都掌蛮、白罗罗等少数民族又发生叛乱。对周洪谟来说,蜀南少数民族是再也熟悉不过的了。长宁县在历史上处于汉族和少数民族杂居的地方,从汉朝末年到明朝,因为贸易、习俗等,民族纷争不断。
周洪谟知道,深重的民族矛盾也是少数民族所不愿看到的,他们也希望和平。要想解决矛盾,除了加强武装防备以外,更重要的是抛弃野蛮的武力征讨,实行怀柔政策进行安抚。
当朝廷讨论如何解决都掌蛮问题时,周洪谟站出来说,少数民族造反,不是他们愿意这么做,而是被政府逼出来的,因为政府不懂少数民族的情况。所以,他建议采取“以夷治夷”的办法,在当地设置长官司(土司),委任都掌蛮人的首领为世袭土司,纷争就可平息。
朱见深觉得周洪谟说得很有道理,就叫四川巡抚汪浩、都督芮成去办理此事。都掌蛮人知道后,都很高兴,部落首领前往芮成行辕,表示归顺之意。朝廷也很欣慰,开始着手研究土官的官爵品级等问题。
如果事情照着这么发展,那的确是极好的。可是,汪浩的举动,让此事陡起波澜。汪浩一心想做点政绩出来,如果进行安抚,那是朝廷的功劳,他不过是一个执行者而已。如果把都掌蛮叛乱镇压下去了,那就是他的功劳。
他下令军队攻打都掌蛮人的山寨,一天就杀了720多人。然后向朝廷汇报说,都掌蛮人不愿意接受招抚,还要继续作乱,他没有办法,只得付诸武力,请求朝廷批准他继续剿杀。都掌蛮人的村寨虽然很多,但人口只有几万人。都掌蛮人这下被惹火了,发誓要报仇,战乱又开始了。
当时的长宁知县李昂,不愿看到生灵涂炭,偷偷派人进京向周洪谟汇报蜀南再起战乱的真实原因。周洪谟再次上奏,极力主张招抚。成化4年(1468年),朱见深采纳了周洪谟的建议,最终让都掌蛮人化干戈为玉帛,使蜀南各族百姓暂时脱离了战争的劫难。
明朝从明宣宗朱瞻基的宣德年间开始,流民问题日趋严重,到成化时期,规模更是空前,矛盾激化。山东、山西、河南陕西等省“流民不下百万,涌入荆、襄、安、沔之间”。成化元年,蜀南的都掌蛮人反叛朝廷时,湖北荆州、襄阳的流民也起事了。
虽经朝廷的镇压,但流民问题并没有得到根本解决。周洪谟认为,流民问题主要是因为土地兼并加剧,导致失去土地、遭受天灾而无依无靠的农民和一些生活无着失业的矿工,为了活命,只得入山开垦种粮,寻找食物而聚在一起。他们也是没有办法,为了活命而已。所以,驱逐、镇压之类的高压政策,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要解决流民问题,最好的办法是,把邻近各县的流民附籍造册,在远离州县的地方增设州县,加派官员,新编里、甲等建制,对流民实行减免赋税和劳役的政策,让他们安居生产。只要生活有了保障,那些流民谁还愿意起来造反啊?这样一来,流民就变成了良民。
朱见深听了周洪谟的建议,不断点头:“我看行!”就划出竹溪、郧县、津县的部分地方,把郧县升为郧阳府,让流民和当地土著百姓融为一体。自此以后,“流人得所,四境人安。”
成化12年(1476年),周洪谟升礼部右侍郎(相当于副部长),不久转为左侍郎(相当于常务副部长)。在此期间,周洪谟做了一件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117年,东汉科学家张衡制造了一件天文仪器,叫璇玑玉衡(俗称浑天仪),不仅制作方法早已失传,连说明书都没有留下,使得后世猜测不断。唐书上说,浑天仪对应七政(古天文术语,也称七曜、七纬,俗指天象),但是是哪七政呢?书上没说,而且古代七政的意思又不同。宋朝大儒蔡沈认为,七政是指太阳、月亮、金、木、水、火、土五星。
蔡沈的解释,很多人都赞同,认为是对的。但周洪谟考证后发现,蔡沈的解释是错的,七政恐怕是指日、月、星和春、夏、秋、冬。朱见深说,对嘛,你觉得你说得对,那你就给我做一个浑天仪出来看看噻。
周洪谟心头不虚:我肯定是对的,做就做,哪个怕哪个?周洪谟用了10天时间,用琥珀、珊瑚为珠,楠木为架,果真做了一个浑天仪出来。
朱见深一见,哎哟喂,你硬是厉害呢。他叫周洪谟把浑天仪放到他平时处理重大事务的文华殿,把在京的文武官员都喊来,叫钦天监(国家天文台)的专家现场验证。
专家们现场验证后,一致认为,周洪谟同志研制的浑天仪设计合理,定位准确,运行测算精密,完全和当年张衡做的浑天仪吻合。到场的大臣们都赞叹不已,朱见深也是很高兴,大大地奖赏了周洪谟。这是成化15年(1479年)发生的事情。
值得一提的是,周洪谟制作的这个浑天仪,据说在清末八国联军入京后流失到了海外。
成化17年(1481年),周洪谟升为礼部尚书。3年后的成化20年(1484年),加封太子少保,积阶资政大夫。
晚年时期:编祀典办书院,发挥余热
朱见深驾崩后,三儿子朱祐樘继位,是为明孝宗,年号弘治。朱祐樘是明朝中叶最为励精图治的贤君,他一上台,就大力整顿吏治,调整内阁班底,罢免了不学无术、依附权要的内阁首辅万安。
万安是眉州(今四川眉山)人,为人油滑老练,善于钻营,身居内阁首辅10年,无所作为,被称为“万岁阁老”、“纸糊阁老”。上梁不正下梁歪,其他尚书也没有什么心思做事,成天混日子。周洪谟也被一竿子打死,与其他尚书一起被称为“泥塑”尚书,这真的是冤枉他了。
万安一下台,言官们开始落井下石,认为周洪谟和万安是四川老乡,又是尚书,他们之间肯定有勾结。于是,借朱祐樘整顿吏治之机,弹劾周洪谟。
朱祐樘对周洪谟还是比较了解的,知道周洪谟同志不是言官们口中说的那样。但为了表示对言官们的尊重,象征性地罚了周洪谟两个月的工资,留任原职,以观后效。
此时已经67岁的周洪谟,继续精神抖擞地工作。他干了一件影响深远的大事:厘正祀典。周洪谟之所以想起做这事,原因还在朱见深身上。朱见深喜欢搞祭祀活动,每次都很奢侈,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没有一个定数。这的确是劳民伤财的事情,周洪谟想规范这个事情。
要想靠皇帝廉洁自律,那简直太不现实,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制度上进行完善。所以,厘正祀典,就是通过制度,确定祭祀的规模、人数、编制和财政预算。朱祐樘对周洪谟的想法非常赞同:“行,老同志,有劳你了!”
周洪谟开始全副身心地投入祀典的编制工作中。他遍览群书,引经据典,加班加点,终于编制出了一部既庄严神圣又节俭实用的祀典。根据祀典,神仙大帝们也被整顿了,有的被停祭,有的被削号降级,有的祠庙被拆毁,整个神仙界一下子清爽了许多。
周洪谟编制的这部祀典,不仅成为明朝后世皇帝祭祀的规范,也成了清朝的祭祀范本。1916年,袁世凯告天祭地的活动,都是严格按照祀典进行的,可谓影响深远。
弘治元年(1488年)十月,周洪谟请求辞职,朱祐樘同意了。周洪谟走到叙州府(今宜宾市)时,当地百姓在一条街上跪求他不要回长宁,留在叙州造福人民,这条街现在叫刘臣(留臣)街。
周洪谟答应了,留在了叙州。他把一生的积蓄,加上退休时朱祐樘的封赏,全部拿出来办学。他加盟了成化17年(1481年)叙州知府陆渊之建立的翠屏书院,不仅参与书院的发展规划,还亲自上课授学。同时,他还倡导和主纂了《叙州府志》。
弘治4年(1491年)二月二十三日,周洪谟在叙州家中订证《尚书蔡氏传》,“疾作,投笔端坐而逝”,享年72岁。朱祐樘闻讯后,很是悲痛,念他忠勤一生,专门派官员前往叙州致祭,赐予谥号“文安”。
周洪谟去世前,还给朱祐樘上疏《安中国定四裔十事疏》,希望能帮助朱祐樘安定四境,让百姓安居乐业。心里装着人民的人,人民的心里也会装着他。叙州人把周洪谟与周敦颐、程颐、程颢、张载、朱熹5个理学大师同列在翠屏山五贤祠里。
周洪谟死后,葬在叙州府城东白沙湾。但具体在哪个位置,不得而知。2013年7月17日,宜宾临港经济技术开发区白沙湾龙首山上的宜宾市七中新校区建筑工地,发现一座古墓。四川考古专家证实,这就是周洪谟的坟墓。但古墓已多次被盗,里面空空如也,没有遗物。
周洪谟一生著作较多,在史学、经籍、科贡、礼文、典制等方面,多有所建树。他用春秋笔法编纂的《英宗实录》,受赐“白金文绮”。他的《群经辨疑录》3卷,《箐斋读书录》2卷被收入《四库全书》。还有多篇祠记、碑记、庙记、奏疏、赋、诗等。
来源:四川百家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