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获得国务院批准的出境游旅游目的，拥有外交关系的国家和地区是基本要求。未与我国建交的国家入帕劳、不丹、梵蒂冈等国家都不在列。根据外交部官方网站可知，截至2019年3月，与我国建立外交关系的国家为178个国家。最近建交的是2018年8月21日与我国开始建交的萨尔瓦多。

虽然法规规定旅行社不能组团去非经批准的出境目的地，但是，公民借道第三方国家或地区自行决意前往却是灰色地带。一些旅行社也抓住这种需求，以只提供机票和酒店预定为主的“自由行”产品来“拓展”业务。

《商学院》记者联系了位于深圳的一家主打帕劳、雅蒲海岛游产品的旅行社。该旅行社相关人员向记者解释，“帕劳目前是没有建交国家，原则上不允许从国内组团过去玩的，但你要是个人自己去玩的话，没关系。”

目前该旅行社提供的帕劳线路只有自由行，从香港或澳门直飞，不需要办签证，只需要缴纳帕劳政府要征收的100美元“天堂保护税”。对方表示，现在帕劳的地接社基本上都是内地人或者是台湾人开的，沟通不会有问题。

那么，旅行社提供这类非批准出境旅游目的地自由行产品是否违反规定？《商学院》记者联系了劲旅网创始人魏长仁，他表示严格来说这种自由行也是一种变相服务，虽然是旅行者个人行为，旅行社只代买机票、酒店。“以前肯定是不鼓励的，现在政府更加严谨来管理，是让大家的认识更深刻一点。” 魏长仁说到，“不让做，不做就行了。”

马蜂窝被约谈事件爆出后，4月4日，《商学院》记者在携程旅行APP搜索“帕劳”依然可以看到相关的景点介绍、行程路线、攻略等，但是在4月5日，二级页面的内容已经无法打开，用户对景点的点赞也被清空。而飞猪APP上，关于帕劳、不丹的旅游产品也已经搜索不到。

魏长仁表示，旅游行业者必须要关注外交关系。

旅游业本身具有一定的外交功能，是国家实施外交战略的独特手段。中国多年蝉联全球最大出境游客源国，带动旅游目的国家经济发展同时，也提升了我国的国际影响力和外交“话语权”。

2015年，“旅游外交”这一概念被提出，《人民日报海外版》在2017年6月发文指出，2017年旅游年活动接连纳入首脑外交行程，标志着旅游外交已从实施国家外交战略的独特手段变为常规手段和有力支撑。

根据数据统计，2018年，中国公民出境旅游人数近1.5亿人次，比上年同期增长14.7%。按照中国旅游研究院的预计，2018年中国出境游游客的境外消费规模将达到1200亿美元，人均单次境外旅游消费将达到约800美元(约5400元人民币)。对于泰国、日本、中国香港、中国澳门、中国台湾、越南、新加坡、印尼、俄罗斯、柬埔寨、澳大利亚、菲律宾等国家及地区，中国都是第一大入境旅游客源地。

出境游人次连年增长，需求旺盛，冒着各类风险，盯着如帕劳这样未批准的旅游目的地来满足小众需求，对于OTA平台来说有些得不偿失。

对于携程、飞猪这类并不以自由行产品为主平台来说，缺少了诸如帕劳这样的目的地影响不大。对于马蜂窝来说，自由行产品是寻求内容变现的重要产品类型。

从内容到交易的马蜂窝，风波不断

与其他OTA平台“重交易”不同，2006年从以游记、攻略为主的旅行社区起家的马蜂窝显得更“重内容”。从特色旅行内容进而影响消费决策，再带动交易，是马蜂窝的希望打造的商业闭环。这样以来，更强调旅游者自主性的自由行产品也成为主推服务。

在马蜂窝APP的自由行产品里，“海岛”成为四大分类之一，目前主要推介目的地有巴厘岛、苏梅岛、塞班岛，以及沙巴、毛里求斯、马尔代夫等。而已经搜索不到的帕劳，也是海岛系列。

2015年初，马蜂窝发布了自由行战略，希望基于个性化旅游信息的基础上构建旅行产品交易平台。在马蜂窝旅游网联合创始人、COO吕刚看来由内容壁垒创造的获客成本优势，是马蜂窝与传统OTA的最大区别。

魏长仁表示，与一些OTA平台中出现的因捆绑销售、杀熟等问题被查，以及去年马蜂窝遇到的“数据造假”风波相比，这次被约谈对马蜂窝来说影响较弱。

去年“世界杯”期间，通过投放“洗脑式”广告迎来关注和吐槽的马蜂窝，在10月份因“数据造假”成为旅游平台中的众矢之的。

靠攻略社区起家的马蜂窝曾在官网上将2100万条“真实评论”作为自身“卖点”之一。“打脸”的是，一家名为“乎睿数据”的团队，通过数据抓取和分析，发现马蜂窝的UGC点评内容，涉嫌抄袭携程、艺龙、美团、Agoda、Yelp等网站的用户点评信息，数量达1800万条，占到官网声称数量的85%。

后续，马蜂窝发声明称“存在虚假点评账号”，只是“点评内容在马蜂窝整体数据量中仅占比2.91%，涉嫌虚假点评的账号数量在整体用户中占比更是微乎其微，马蜂窝已对这部分账号清理。”

“旅游之前先看马蜂窝”，面对携程、同程艺龙、途牛、飞猪、美团等几大OTA平台巨头，寻求差异化竞争的马蜂窝，优势就是用户的原创内容，无论是游记、攻略还是旅行故事“嗡嗡”、问答等。点评数据涉嫌存在的造假问题，也为马蜂窝品牌带来一丝阴影。

随后，马蜂窝起诉深圳乎睿数据有限公司、丁子荃名誉侵权案获立案。现在从天眼查平台上收录的与马蜂窝相关的判决书、开庭公告等中，还未有与这一案件的最终裁定结果。

危机之中，正在积极整改审查漏洞的马蜂窝，在10月24日放出了新一轮融资信息。这次D+轮未披露具体融资金额，估值20亿美元，领投方为腾讯产业共赢基金。

“洗脑”广告、数据“造假”、约谈后的上市未卜路

在2017年12月，马蜂窝完成了1.33亿美元D轮融资。当时由鸥翎投资（Ocean Link）、美国泛大西洋资本集团（General Atlantic）、淡马锡（Temasek）等机构共同投资，参与前几轮投资的今日资本、启明资本、高瓴资本继续跟投。

在D轮融资后，马蜂窝联合创始人、CEO陈罡表示，马蜂窝将利用新注入的资金，继续在旅游攻略和数据开发上加大投入，深耕自由行供应链，扩展酒店、目的地市场资源，建立强大稳定的供应商体系。

当时，马蜂窝独立用户数量超过1.2亿，2017年自由行交易额全年突破90亿元，连续三年增速在200%以上。而这一年马蜂窝接近盈亏平衡。

在自由行市场尝到增长果实的陈罡曾信心满满，他在D轮融资完成时表示，“可以说未来三年左右时间，马蜂窝完全能有独立IPO的计划和能力”，甚至言明上市地点将首选美国。

但是与头部的OTA平台相比，携程、飞猪的GMV都是千亿级别，而携程月活则破2亿。从规模来看，马蜂窝依然体量较小。在2018年博鳌亚洲论坛上，吕刚表示马蜂窝在2018年的主要任务是做大规模，年内暂不考虑上市问题。

现在来看，2018年马蜂窝为了扩大规模，在营销上着实加大了投入。“洗脑式”广告也让“旅游之前先看马蜂窝”的广告语被一些消费者记住。能否将吸引来的用户，通过攻略和游记等内容，影响他们的旅行决策，并且最终选择在马蜂窝平台上交易，而非其他平台上，对于马蜂窝来说是需要从产品运营上解决的。

同时，在内容端布局时出现“数据造假”，以及当下遇到的“约谈事件”对于马蜂窝来说都不是好事。而在深入旅游供应链上，对于马蜂窝来说并没有可依存的优势。

更重要的是，曾经深度游爱好者所钟爱的马蜂窝，变成一个越来越大众化平台时，身上的“窟窿”也越来越多被看到。这时，是否还能留住能产生优质内容的旅行者也会成为考验。

对于风波不断的马蜂窝的发展，《商学院》将持续关注。

来源：商学院 ID：BMR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