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共享的经验；

·以及他们得到的教训。（英国国防部，2020）

兵棋推演涵盖了广泛的方法和技术，旨在根据其目标优化其输出，从利用想象力、创造力和原创思想的方法和技术，到支持军事决策过程的方法和技术，以及生成定量数据以支持采办和部队发展。

兵棋推演的目的

您可能希望进行兵棋推演的原因有多种，通常是重叠的。我根据30年的工作经验提供了一份简短的主要原因清单，如下所示：

·了解系统功能。

·有效的态势理解。

·教育。

·训练。

·当前部队战略或战术。

·未来部队发展（包括用以辅助国防采办活动）。

·军事决策过程的一部分。

·了解团队。

·预测可能的未来。

·了解系统功能。

2015年，我受邀在中国长沙的国防科技大学讲授建模与仿真。作为一系列讲座的一部分，我应邀演示了一个简单的“自由式兵棋推演”（一种几乎没有或完全没有书面规则的兵棋，其中的裁决是基于高级裁判的经验，而不是复杂的规则和程序）。这项活动是在大学体育馆进行的，由学生担任裁判（之前接受过技术培训），以10人为一组，同时对同一场景进行了25次迭代推演。

我观察到中国学生倾向于寻找“答案”，而不是发现问题或独立思考，所以当学生质疑为什么有人会进行兵棋推演时，我选择指导他们实际开展兵棋推演游戏，然后我会发问：“你们认为兵棋推演的目的是什么？”

推演过程中很少有人对战术层面进行讨论（甚至有玩家在得知有火炮支援后，建议对敌方阵地进行持续炮击，直到敌人阵亡）。中国学生的大多数问题和讨论都与武器性能和效果有关。例如有人向我提出问题，“特定武器系统的有效射程是多少？”我回答说，作为解放军军官，你们理应知道这些信息。这些问题引发了很多讨论、信息共享和对军事手册的查阅。课程结束时，学生们一致认为，与死记硬背相比，这是从书中学习以上信息的一种非常有效的方法。大多数人还认为，这显然是进行此类兵棋推演的主要原因。对此，我并未提出反对意见。

有效的态势理解

在2018年的Connections USA专业兵棋推演会议上，约翰·康普顿博士2探讨了一种观点——兵棋推演可作为向参与者介绍军事情况的一种极其高效和有用的方式。兵棋推演可以通过模拟军事场景，让参与者更深入地了解战争的复杂性和挑战，从而帮助他们做出更为明智的决策。他指出，兵棋推演表达的信息是以与其背景直接相关的方式呈现的，而且参与者通常通过探索性学习过程获得信息，这更有助于解决问题（Alfieri et al., 2011）。这一点与我在英国常设联合部队司令部的工作经验不谋而合。当时，我们正在进行一场关于波罗的海情况的推演，恰逢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事件。

最终，我们为司令部的参谋人员运行了一个关于波罗的海场景的4小时矩阵式兵棋推演3。推演结束后，大家一致认为，推演让对阵人员能够快速掌握多种不同的重要元素和当前形势的背景。一位玩家表示“我现在清楚了我所知道的，也了解了我不知道的，以及我需要研究的。”情报部门（J2）的一名参谋人员对此提出质疑，他指着一叠至少300毫米高的纸质打印件认为，这些信息已经作为电子邮件简报提供给各人员了。大多数人员的反应是：“太长了——根本没看”。

教育

正如上文在探索式学习的背景下提到的，兵棋推演在教育中尤其有效：“我听了就忘，我看了就记住，我做了就理解”（Seok, 2011）。然而，正如所有基于游戏的学习一样，兵棋推演也存在一些注意事项，即它需要被谨慎管理，并且选择的游戏类型应该重点突出并与期望的学习成果相关（以及在当时可以实现）。还有充分的证据表明，试图强制不熟悉或未使用过这种方法的教师使用基于游戏的学习时，弊大于利（Whitney et al., 2014）。

在利用兵棋推演进行教育时，需要考虑到推演并不必进行到结束。这样可以避免出现“我输了，所以兵棋不好”或“我赢了，所以兵棋很好”的偏颇结论，这两种观点都可能对教育理解造成妨碍。此外，兵棋推演也不必完美再现现实场景，其重点在于提高易玩性和与学生的互动。实际上，兵棋推演若是存在不足之处，教师也可以邀请学生提出改进建议，这可能带来更深入的见解和智慧的对话。因此，在进行基于兵棋推演的学习后，适当的总结讨论至关重要，这能够确保将兵棋推演与预期的学习效果结合起来。

训练

兵棋推演在训练中或许非常有用。与其他训练手段相比，它们更易于获取、使用，并且成本更低，从而提供了更多的练习机会（Ericsson et al., 1993）。此外，由于兵棋推演是在特定场景中进行的，故而有助于信息的记忆，同时帮助玩家理解兵棋所描述的具体场景。

然而，与普通的教育游戏不同，确保兵棋机制和规则尽可能贴近现实世界至关重要。这样可以防止玩家质疑兵棋的价值，或者从中学到错误的经验教训。

当前部队战略或战术

2019年，苏格兰爱丁堡的第3步兵营（一个轻型步兵营）的指挥官要求我协助开展一些战斗群级别的兵棋推演。该部队将从轻型步兵转变为机械化营，配备轻型装甲侦察车、支援车辆和运兵车。兵棋推演的目的是为了深入了解配备这些车辆后，战术和程序需要进行哪些调整。

推演的结果很快就显而易见，那些以“紧急作战需求”而购买的在阿富汗使用的车辆，完全不适合于机械化营所期望的更广泛任务。特定场景的兵棋推演表明，当试图在不同地形中使用不同的载具对抗另一种更传统的敌人部队时，很明显，如果按照最初设想的方式使用这些载具，将会存在显著的劣势。用于侦察的车辆，虽然装甲较轻，但缺乏顶部保护，特别容易受到炮弹破片和装备有火炮的敌方侦察部队的攻击。另外，运兵车虽然在阿富汗地形中对抗简易爆炸装置时表现出色，但完全不适合在其他地形中越野机动。

这些只是简单的事实。所有这些因素都会在兵棋推演中同时展现出来。因为所有的利益相关者同时在场，这使得什么因素可能有效地运作以及什么因素不可能变得一清二楚。通过兵棋推演的模拟，使参与者意识到需要调整战术或者限制部队能够执行的任务和角色，以应对前述情况中出现的挑战和不利条件。

未来部队发展

当考虑将未来部队发展视为兵棋推演的目的之一时，产生了两种主要功能：兵棋推演作为分析过程的一部分，可以确定未来军事采购的数量和绩效；进行兵棋推演可以确定在特定场景中这些新功能的最佳运用方式。前者最有可能由研究机构主导，后者由军事单位和作战编队主导。

应当指出，在用于分析目的的兵棋推演中，推演规则、数据和程序必须尽可能准确，以确保推演产生的数据同样准确；易玩性和玩家参与反而是次要的（与教育型兵棋相反）。

军事决策过程的一部分

兵棋推演可以说是军事决策过程中最关键的一部分，因为它能将指挥官的计划从概念转化为细节，并为一项行动同步调配部队的战斗力量。这或许是军事人员最熟悉的兵棋推演类型，但通常由于对如何正确执行兵棋推演存在误解，以及在这一功能上分配的时间和专业知识不足，导致执行效果不佳（CALL, 2020）。

通过兵棋推演，可以评估一项行动方案在实施过程中可能遇到的各种挑战，并找到解决这些挑战的方法。换句话说，兵棋推演的真正价值在于它能帮助指挥官和参谋人员可视化作战行为，并深入了解对手的能力和行动，以及作战环境中的条件（AJP-5, 2019）。

这类兵棋的基本要素包括在作战背景中理解计划，以及可能对友军努力做出反应的敌方行动方案。

兵棋推演的误区

在简要探讨了你可能想要参与兵棋推演的原因之后，接下来重要的是讨论在出于专业目的进行兵棋推演时可能遇到的陷阱和风险。我所提的任何观点仅反映了那些在我从事兵棋推演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尤其是在我的职业生涯后期作为一名“教育者”时。这些问题影响了我的思考，也意味着我的经验在兵棋推演的某些领域（如训练和分析）中可能存在不足。

虚拟推演

以色列军方坚信，所有基于虚拟背景的训练活动（该活动的数据也为特别制作），不仅浪费了精力，更错失了理解和洞察现实世界的机会。4他们的这种看法是绝对正确的——你绝不应该使用虚构的场景，除非别无选择。

有些人可能因为政治考虑而不愿意或不敢对真实潜在敌人进行兵棋推演，但这种行为（政治敏感）实际上是不合理的，并且对于推演的有效性和质量是有害的。通过这种对真实潜在敌人的兵棋推演，可以有效地应对可能的挑战和威胁。如果潜在的敌人得知了这种准备活动，他们可能会感到被威慑，因为他们知道对手已经做好了准备，并且可能会采取行动。有时候政府或军方为了准备应对潜在的威胁，会制定一些看起来可能有些离奇的计划或方案，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认真对待现实情况。这样的行动可能是为了在必要时能够做出迅速、有效的反应，以保护国家的利益和安全。

如果你被迫使用虚拟场景，基本上会有三种选择：从零开始生成场景，增加一个额外的国家，以及单纯改变名称。

从零开始生成场景是最糟糕的选择。这项工作所需的努力是巨大的，取决于兵棋的难度级别——你可能需要创建整块大陆、国家和社会政治集团。你还可能需要制作地图，以及深入了解友军和敌军的战斗序列的背景数据，这可能极其耗时。

增加一个额外的国家是一个稍好点的选择——地缘政治背景仍然是现实世界，但在危机地区插入一个或两个虚构国家。这种做法在保持真实性的同时，减少了准备工作的复杂性，并提供了一定程度的可否认性，这样一来，在进行危机模拟时更为方便和灵活。

改变名称是个不错的选择。通过改变名称，可以在最小程度上干扰现实世界的情况，并显示出一种尊重和配合的态度，同时允许在真实情况下进行培训。然而，请不要误以为这种选择有多么好，仅仅改变名称本身就可能是一项巨大的工作。我曾参与过一个军团级别的演习，我们打算使用西德的地理位置，然后我们将西德改名为“红色国家”。在准备工作已经进行到一个比较高级的阶段时，参与的德军师部工作人员震惊地发现，只有国家名称发生了变化，但城镇、地区或河流的名称并没有改变。换句话说，尽管国家名称发生了变化，但在地理和地名上并没有做出充分的调整，这可能导致了一些混淆和不适。例如，把下萨克森当作“敌方领土”是政治上不可接受的。由于政治原因不允许将德国的地理区域用作演习的敌对地区，而且在短时间内无法修改计算机模拟的设置，所以必须选择另一种地理情况，即英国的地理情况。

关于这个问题，人们经常担心使用真实世界的数据会导致密级不得不提高，还可能会导致兵棋成本和工作量呈数量级增加。有以下几点需要考虑：

·使用真实数据进行训练更好、更真实。这将吸引真实情况相关者更深入参与兵棋推演，并提供机会在活动期间检查兵棋背后的数据和假设的有效性。在大多数情况下，高保密级别的兵棋实际上需要的机密数据很少，但额外的成本可能会非常高。

·不需要使用机密数据。完全以真实世界为背景设计事件，使用通常用于“训练”或在公共领域中使用的数据，其密级要低得多。声称这种兵棋可能产生“错误教训”显然是荒谬的，因为与从完全“虚拟”的数据中得出的教训相比，这种方法更接近实际情况。

在过去，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战争和和平之间存在一个被普遍认知的分界线，因此相对于手头的军事任务，对地缘政治、地方政治或宗教的详细了解被给予较低的优先级。然而，在当前的非对称威胁环境中，这些复杂情况变得更加重要。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兵棋场景变得越来越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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